将人半揽住,贺清辞帮喻橙把大衣脱下来,才拖着她的後脑,轻轻将人平放到枕头上,接下来的事他再参与显然不合适。
“阿姨,辛苦您照顾一下她。”
“睡衣衣柜里都有。”贺清辞微顿,“再帮她卸个妆吧。”
虽然,她好像和素颜的样子也没什麽区别,但秦颂宜说过,女孩带妆睡觉等同于天塌。
甜筒还有些不想走,扒在喻橙床边摇着尾巴汪呜地叫着,贺清辞将它抱起来,“你是男生,不能留在这里。”
甜筒:“?”
“跟我回男生寝室。”
“汪呜。”
*
喻橙是被憋醒的,凌晨五点,她拖着昏沉沉的脑袋去上洗手间。原本想倒头继续睡,整个人陷入柔软大床的一瞬,宿醉过後的大脑竟开始被唤醒。
“贺总,你睫毛好长啊。”
“贺总,你接过吻吗?”
“你想不想……试试?”
……
大脑自动帮喻橙复习昨晚发生的事情,她整个人越来越僵硬,脸越来越红,最後干脆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活人微死。
半晌,喻橙在心里哀嚎一声,抓住一旁的被子直接将自己裹起来。
她不要出去见人了!
她到底是吃了什麽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对贺清辞说出这样的话?
贺清辞不会以为……她在骚扰他吧?
喻橙根本不敢脑补,直到闷在被子里有些透不过气,她又唰啦一下将被子拽下去,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沉思了半个小时,喻橙终于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也“无耻”地想好了退路——
死不认账。
她喝醉了,对昨晚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那个妄图染指贺清辞的女狂徒是谁?她根本不知道!
思路终于明朗,喻橙才觉得口干舌燥。将床头温着水喝完,喉咙还是发干,她不得不下楼去找水喝。
凌晨五点半的冬天,大半个京北城都还未苏醒。窗外的天黑漆漆的,走廊上的应声灯带映亮脚下的楼梯,喻橙堪堪下到一半,一道暗影走出来,她差点惊叫出声。
还好贺清辞及时按开了壁灯。
四目相对的一瞬,两人皆是一怔。
贺清辞只穿了一条深色的居家长裤,湿漉漉的黑发还在往下滴水,水珠顺着脖颈滑过锁骨的凹陷处,沿着流畅的肌肉线条划下蜿蜒水痕,隐没进低腰长裤的边缘。
在非礼勿视的前一秒,喻橙生出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贺清辞的身t材居然这麽好!
贺清辞也没想到在这个时间会碰上喻橙,他手里还拿着擦头发的毛巾,擡头就撞进一双乌润润的杏眼里。
“我……我……”喻橙蓦地转过身,“下来喝水。”
贺清辞走到沙发边,慢条斯理套上白色的短袖T恤,目光却忍不住落在女孩子泛红的耳尖。
大脑中回荡着沾染梅子香的一句话:你想不想……试试?
轻咳一声,贺清辞将T恤兜头套好,“抱歉,不知道你这个时间会下来。”
“没……没关系。”喻橙转过身,咽了咽越发干燥的喉咙,“早……早啊。”
觉得这话傻乎乎地,她又生硬地牵起笑,“你……你起这麽早?”
喻橙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六点还不到呢,已经跑完步洗完澡了?
成功人士真是自律到丧心病狂。
贺清辞抿唇,“睡不着。”
“啊?”
失眠?
贺清辞看着始作俑者端着假惺惺的笑蹭下楼,棉白的睡裙遮到膝盖,笔直白皙的小腿在裙摆下晃啊晃,还有纤细的踝骨。
他偏开视线,脑中挥不去的却是梦境中的画面。
潮湿的热气,甜软的声音,视线里晃动的小腿,她想要撤开一点,却又被他扣着脚踝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