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先前洗过的冷水澡让俞静澜的体温迅速攀升,抑制剂也似乎失效了,标记自己的Alpha就在眼前,Omega的渴望赤裸裸地摆在桌面上。
简聿至把人抱起来,还没来得及转身,俞静澜已经主动吻了上来,简聿至只能在仓促回应的同时把人放在了书桌上。
镶嵌在桌面的大片电子屏,在被俞静澜支撑的手指触碰的瞬间亮起来,界面还停留在那张泛黄的名单照片上。
简聿至的视线不自觉地被吸引,但刚看了一眼就被俞静澜捧着脸颊制止了,简聿至歪头盯着俞静澜泛红的眼睛,有点佩服俞静澜似乎永远不会消散的戒备心。
“我不看,部长先生。”简聿至小声承诺着,倾身吻着俞静澜的唇和脸颊,用手托着俞静澜的腰向前,伸手把桌边的电源灭了。
俞静澜却忽然停下,他扶着简聿至的腰,视线越过简聿至的肩膀,落在桌後镶嵌在墙面的书柜上,眼神躲闪着。
简聿至回过头,顺着俞静澜的视线,看到书柜中层的一排相框,他忍俊不禁,回来低头看着俞静澜。
“非礼勿视,他们也不该看,对吧。”虽然不明白俞静澜为何会在意那些照片,但简聿至还是开着玩笑把人抱了起来,“我们还是换个地方。”
托在俞静澜身'下的手触感潮湿,简聿至回头瞥了一眼,看到桌面上已经留下了一滩暧昧的痕迹。
Omega像是刚被大雨淋湿了,或者他本身就是潮湿的雨季。
天已经快亮了,简聿至才发现这一夜竟然如此漫长,他把Omega放到床上,到窗边把窗帘拉上,转身回来的路上又把壁炉上的几个相框压倒,希望能让俞静澜有一个放松的环境。
但那并不容易,俞静澜似乎还是在和本能做着对抗,他不想有任何一瞬间是完全失去理智的。
“疼吗?”简聿至帮俞静澜在身後垫了枕头,其实他腰上的肌肉很结实,完全看不出受过伤。
俞静澜摇摇头主动擡起了腿,他从未感受过自己的腺体如此活跃,他几乎能听到简聿至脑海中的每一句话。
对俞静澜来说,读别人的心思是与生俱来的本领,他总是很轻易地就将别人看穿,但脑电波通过信息素传递出来总归是虚无缥缈的,谈判桌上的俞静澜总是拥有99%的自信,留下1%的馀地,尽管这1%很少会兑现,俞静澜也永远会想万一呢。
可眼下,简聿至在放肆地毫无保留地将整个精神世界为俞静澜敞开。
就像他承诺的那样,他丝毫没有计划要借俞静澜的发热期达成什麽目的,他只是专心地想要帮俞静澜把体温降下来,同时提醒自己小心俞静澜的旧伤。
除此之外,Alpha在亲密的结合中只肤浅地在快'感中沉沦,他心中感叹Omega的皮肤光滑细腻,信息素也太过诱人,诧异俞静澜会发出那样撩人的声音,身'下热潮泛滥像永远不会干涸的泉眼。
他甚至低下头,不相信俞静澜那里会带来如此强烈的压迫感。
这样的肤浅让俞静澜面红耳赤,在发热症状逐渐得到缓解的同时,又被一种难以名状的精神愉悦吞没着,他莫名其妙地认为,简聿至似乎很好哄,至少自己是可以让他满足的。
Alpha的呼吸变得很重时,俞静澜把手放到了两人中间提前压住了下腹,勾着简聿至的脖子屏住呼吸提前做好了准备。
没想到简聿至贴着俞静澜的耳朵忽然开了口:“上次成结你好像不舒服……但成结能快些缓解发热,你……能行吗?”
俞静澜对简聿至的细心很是诧异,他反应了一会儿,抽出手压住简聿至的腰,默许了他留在里面。
好在发热期痛感会削弱许多,更多的还是症状得到缓解的轻松,俞静澜整个人缩在简聿至的身下,忍不住在Alpha的腺体上蹭了又蹭,终于觉得活过来了一些。
没想到简聿至花了更长的时间从放纵中缓过神来,他不好意思发出太大的声音,压在喉咙中的一声声低'喘反而更让俞静澜心跳加速。
“好些吗?”简聿至摸了摸俞静澜的额头,“好像不烧了,渴不渴?”
俞静澜迷迷糊糊觉得困意袭来,但很快还是强迫自己清醒过来,他舒展了双腿,看着简聿至跳下床,去窗边的桌上把水杯端过来。
“喝点水。”简聿至单膝跪上床,伸手把俞静澜扶了起来。
喉咙的燥热得到缓解,俞静澜擡头看着简聿至把剩下的半杯水两口喝掉,垂眼想了想,把刚才没好意思说的话说出了口:“上次你帮我洗澡,麻烦吗?”
简聿至忍不住笑,又有点不好意思:“你现在要洗吗?要不要先休息下。”
“白天还有行程。”俞静澜轻声回答。
简聿至的笑容弱了几分,他很难描述自己的心情,既觉得俞静澜太辛苦,也因为这话一下子从刚才的缱绻中回到现实。
“好,那我先帮你清理一下。”说完简聿至把空水杯放到床头柜,回身过来牵住了俞静澜的手。
小心翼翼地试了几次,最终还是简聿至直接把人从床上抱了起来。
同简聿至一起站到花洒下,俞静澜双手都撑在了简聿至的肩上,他尽量放松了,任简聿至帮他把身後清理干净。
俞静澜能清楚地感知到,他对眼前的Alpha开始有愈来愈深的仿佛天生的依赖,尽管在理智上,他觉得眼下发生的一切都很荒唐。
“白天的行程,我还要跟着吗?”简聿至装作不经意地问起。
俞静澜的腺体放松下来,听懂简聿至的言外之意。
“嗯,当然。”俞静澜用下巴蹭着简聿至结实的肩膀,“你现在是识破了袭击事件的功臣。”
简聿至听了沉默半晌才回答:“好的,部长先生。”
俞静澜发出一声质疑:“你这是不高兴了?”
“没有。”简聿至否认道,但他也知道自己语气有些生硬,于是擡头看着俞静澜,“真的没有,我只是不确定你会怎麽处理我。”
俞静澜没说话。
“但你无论怎麽做,我都理解。”简聿至关掉水,伸手取了一些沐浴露,轻轻从俞静澜的背上擦起,“我标记了你,你对我心软或者産生依赖是必然的,但总有些事比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如何要重要,我早就设想过我最糟糕的结局会是什麽,死不可怕,我可以接受的。”
俞静澜感受着简聿至的手在自己身上轻轻抚过。
“如果我没想错的话,你对吕进瞻并没有忠诚,对吗?”俞静澜问。
“是,我不同意他的观念,我当年很庆幸他觉得我没用。”简聿至回答,擡手重新打开水阀,“你为什麽这麽关注吕进瞻?他在水纹的位置很重吗?我对他了解并不多。”
“十五年前吕进瞻接管了水纹,为了平衡联盟军内玄塔两国的发言权,将西部战场的一部分战略布防泄露给了希伯斯地区。”俞静澜伴着水声说起往事,“我被希伯斯俘获关押了一周受了重伤,我的好朋友也是晏中戊的伴侣,在救我突围的路上牺牲了。”
简聿至的手停在俞静澜的腰後,除了俞静澜偶尔表现出痛苦,那里完全没有往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