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血城揭扶仙秘闻3
怪事,怪事全缠上身,傅九决灰溜溜想滚回家,心里盘算烧根香拜个佛,问问佛祖啥意思奈何他身边吃里爬外的第一,根本不给逃跑机会,自己迷上独孤白,还要拉上自家倒霉主去管独孤白。
傅九决千万不愿,一掌拍开挡脸前的第一,不管不顾道:“你看不出来她很可疑麽,她死不了,再不走,死的就是我。说白你就想拉我下火坑,我说你怎麽这麽没良心呢,你吃我的睡我的我养你的,没功劳也有苦劳吧,你不帮我算了,随时随地还变着法坑我,你作为一把剑,怎麽可以这麽贱,脸皮比城墙厚,还学人贪恋美女,知恩图报我不祈求了,现在给我让开,你不走我走,好剑别挡道。”
别人家有灵之剑,那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厉害是最不值一提的优点,怎麽到傅九决这里,有灵变成缺根神经;除了找事还是找事;关键找事後倒霉那个,每次都是他。傅九决越想越看第一不顺眼,一把握住剑柄,摆好姿势,随後咻一脚把第一踹出十八弯。
“哦,飞真高,这下清净了。”傅九决两掌搭後脑勺上,嘴里叼根狗尾巴草,吹着小曲悠哉悠哉走了。走没几步,就感觉背後有东西拍他,“要回你回,别来烦我。喂……”傅九决脑袋被狠狠拍了三下,疼得龇牙咧嘴,半个腰还没直起来,就被第一蛮横捞起来,哐当一下丢湖里凉快去。
傅九决不是很会水,差点没给淹死,好不容易露头,又被打回去;要死不活爬出来,脑门一痛,又回去了;以为终于能喘口气,又被故技重施。
事不过三,好吧,窝囊就窝囊点吧,傅九决喊:“别玩了,在玩要死啦。”控制不住猛吐几大口水,躺死湖边想得彻彻底底——做人嘛,不能比剑(贱)。
这祖宗,招惹不起啊。
他还是回去了。
回去就见独孤白蹲地上,安安分分地,仿若方才什麽都未发生。
独孤白察觉他回来:“我想起来一些事,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傅九决可不感兴趣:“你没事吧?”明明狼狈的那个人是他才对,怎麽看独孤白比他还狼狈啊?转眼血痕映入眼眸,立马蹲下身问:“脚怎麽流血了?”
自从把拾殇剑带在身边,独孤白时常眩晕,动不动便不省人事,而方才,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这把剑,居然勾起她脑海里,一部分被遗忘丶甚至有些狰狞的记忆。
而且,成功把她吓醒。
独孤白下意识想先找到傅九决再说,可能惊魂未定,可能过于担心,刚起来就摔了。
“没事,一会就好。”独孤白说话间隙,傅九决快速把伤口处理好。
独孤白伸手去碰傅九决,被躲开了,僵持在半空的手好一会才收回,不过她并不尴尬,只道平常:“你刚刚去哪了?没受伤吧,对不起啊,这样的事以後不会发生了。”
傅九决当然不会说自己跑路,拎了条鱼到她眼前:“哦,这不是没吃饭嘛,抓了条鱼。”
夕阳西下,这样的和谐相处,对独孤白来说是个不错开端,傅九决不排斥,她便跟随其後,离开此地。
傅九决突然回头:“还能走吗?”
走倒能走,不过独孤白稍迟片刻,果断说:“好像不能了。”
“我背你吧。”傅九决扒拉着她的胳膊肘,一把将她捞上背。
迷朦时独孤白跟他说:“谢谢。”他的脊背很潮湿,但却很温暖,依稀间,还听见傅九决回她。
——“小事。”
篝火闪烁,火光映照下那张楚楚动人的脸,终于有了些许变化。
她又睡了很久,直到夜黑。独孤白眼中世界黑暗,她能感受到脸上温暖,哪怕很细微,她也很想伸手去碰。
“哎,有火不能碰。”
傅九决半个身子没转过来,一只手便迅速地握住独孤白指尖,制止她。拿个调料功夫,人就醒了,还朝火里伸手,缺心眼啊,他心里,当即认定独孤白古怪,古怪至极。
“火,原来是火啊,我还诧异什麽东西暖暖的。”独孤白默默抽回手,又怕傅九决真以为自己真是个野人,想解释解释:“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光了,火也是。人们常说,有家的地方,火会很多,有家的孩子待火是平常,没家的孩子看火是珍稀。”
她的记忆回来了一点:“我好像,也是从火里走出来的。那场大火,烧毁了无数人家,高拢的城墙顷刻化为灰烬,‘火’势蔓延整片大地,烧光了那里的人,草木灰烬,山河破碎……”
“打住打住。”
傅九决都有点相信了,开始时编的词句挺抒情,越听却越扯淡,适可而止吧:“你脑子想都是些什麽啊?年纪轻轻,咱们应该想,明天怎麽样才能灵票入怀?怎麽样长命百岁?怎麽样站在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夥面前,狠狠告诉他——老子是天下第一,比你大爷还厉害,该管我叫……咳咳!”
他激动得差点当场去了。
“差点噎死我!不吹牛皮了。”傅九决从嘴里抠出颗鱼刺,转手把架火上的烤鱼递给独孤白:“喏,刚烤好的,趁热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