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坐山前火炉暖好看鹤来双舞香
鹤描痕气的直揪扯它的耳,因它气郁,没了动作,苏无故说:“给它吃去,倒免我收拾了。”
鹤描痕捂面叹说:“明儿我定买些送来。”
苏无故拒而不受,“也不必,我早也要搬离这处,不得带它们去,回头卖了倒还费工夫。”
虞沾月将那几只好的鸡鸭鹅带到别处,衆人论说之际,花豹见有一只离得不远,极力伸头展腰,欲咬扯过来,只差一隙便得咬住,因伸舌舔刮翅羽,顺势咬住了鸡赶忙吞咬起来,闻此声响,衆人议声止住,都偏头来看。
鹤描痕一擡手,见它还被唬了一跳,只怕是不能饱死,也不管别人打不打的死,在这愤愤吞吃,伏应岫哈哈一笑,“它真是有趣。”
鹤描痕见虞沾月回来,才解了藤锁,花豹便不跑了,鹤描痕命藤它赶出几里地去。
苏无故见已午时,便叫虞沾月提馀下鸡鸭到馆中做一顿好饭菜再来,鹤描痕拦道:“何必跑远,我们自己做了就是。”
伏应岫正要点头应和,忽然又摸头笑了一笑,“我不会做。”
鹤描痕瞧向他们,苏无故说:“我只煮过野菜汤,想必你们是喝不惯的。”
虞沾月笑说:“我学过两手。”
苏无故睃他一眼,“学的不多,一手就得劈烂桌子。”
虞沾月努嘴道:“我并非有意的。”
鹤描痕说:“这也够了。”
两人到竈房去,伏应岫意欲随去,可有帮手之地,苏无故问道:“岫岫,你爹近来可好。”
伏应岫说:“爹爹一切安好,劳苏哥哥挂念。”
苏无故沉吟一番,“自我那日离去,可还有外人上门烦扰?”
伏应岫细细思索,“没了。”说到这处,伏应岫微微蹙眉。
苏无故见她沉愁锁眉,便道:“你可记得是哪一宗,前儿我才说了叫他们有事自来寻我,当面置办,就怕他们听不懂,找你爹的事,不若我现去登门谈聊。”
伏应岫知他错意,连连摆手,“不是,并非这事,苏哥哥安心,这些日子宗门一切无异。”
苏无故点头。
这会儿无话,伏应岫坐卧不宁,欲到竈房去,可见门那处梅花鹿探头望来,见他们在场,脚步匆匆而来,似有惊恐之状,一径的往伏应岫身上依靠,伏应岫回头看他一看。
苏无故笑道:“带它进来罢。”
伏应岫脸上微羞,苏无故又聊些家常之事,伏应岫细细答应,若是无话,便将果子喂予梅花鹿吃。
半会儿虞沾月出了门,择只鸡拔毛洗净,又过来问苏无故:“咱们这可有火炉?”
苏无故予他指了一间屋,虞沾月奔去,苏无故叫道:“要火炉做甚?”
虞沾月道:“鹤姐姐说晚上要烤鸡,又说我们在一处烤火聊话不好?”
苏无故笑盈盈道:“好,那你去。”
不多会儿鹤描痕煲了鸭汤,做些小菜,衆人欢喜吃过,一时间赞不绝口,伏应岫道:“你有这等手艺,我可从未见你露过。”
鹤描痕道:“有梅叔叔在,回回定是他来做,我便无用武之地了。”
伏应岫嘻嘻笑道:“日後有什麽事,我离了爹,必然要把你带在身上。”
鹤描痕垂头自笑,并不多言,半会儿又道口渴,苏无故要去沏茶,虞沾月按着他道:“大好的日子,还喝这麽清淡?我买了酒,要不嫌弃我就去取来。”
苏无故扯住他,“嗳,她们不能喝酒。”
鹤描痕笑了一笑,“难得高兴,就让他去取,咱们喝一两盏又不妨事。”
苏无故说:“取来也成,去烫一烫,这麽冷的天也不要吃冷酒。”
虞沾月笑着应是,热了酒先同鹤描痕倒满,再给伏应岫倒时,她忙说:“我素日里没怎麽吃过酒,还记得上回没两口就醉了,吃多了便要醉死过去,少添些。”
虞沾月道:“这哪成,酒是必要添满盏的。”
鹤描痕推着她的手道:“叫他添,你只当尝一尝味,馀下的我替你喝了。”
不等伏应岫说,虞沾月已是添满,再到苏无故这,不见杯盏,虞沾月未曾寻见,便把自己酒盏倒满给他,苏无故说:“我不喝。”
虞沾月坐了过来,“苏哥哥喝一两口。”
他望眼殷切,苏无故便尝了一两口,这酒味辛辣,苏无故难以下咽,勉强咽入,顿时口舌儿麻,又推予他,擦了擦嘴道:“我不爱喝。”
虞沾月笑了笑,将它喝尽。
伏应岫尚是心奇,拿筷子蘸一蘸再填入嘴中,脸上变了又变,鹤描痕见她这模样不由哈哈大笑,伏应岫怪道:“这味道好辣,像是用几把辣椒放到石舀里,拿石杵捣了千百回,最後撒入盐一般味道。”
虞沾月也大笑道:“岫姐姐是喝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