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沾月凭他抓住,顺力起身,苏无故与他拍过尘土,带他坐去,叫唤几声他只随口答应,心眼并不离书,苏无故看他沉迷至此,不由郁闷,因去夺书,他馀光瞥见这动作,转身躲开,苏无故愁结眉上,微微怒发,“虞沾月。”
虞沾月闻声一震,拉下书,露出一双钟情眼来,一瞬不瞬的瞅着他,苏无故伸手,“把书给我。”
虞沾月面色为难,将书藏于背後,眼角含情带笑,“苏哥哥,你别气。”
苏无故偏要转到他身後,抽出书来,翻看两页,时而擡眼,虞沾月腮上摇了两朵红,苏无故把书扔到他身上,“你看这些把自己也看迷糊了?”
虞沾月接住书,一面赔笑说:“苏哥哥,我生的晚,没见过你少年时的模样,你又不和我讲,幸而得书记下,我只是借书瞻容,心内实在喜爱你,才痴醉其中。”
苏无故呸道:“谁听你这些粘腻的话,不过是胡编纂来的书,你闲时看了我何曾多说,只这回话也不听,路也不走,倒像是它把你魂给吸了!再是如此,你等着挨打罢。”
虞沾月忙口应是,苏无故道:“还不去洗。”
虞沾月放了书,一时春心暗动,便想勾着他也生出情来,央道:“我一个人洗不干净,苏哥哥陪我去。”
苏无故乜斜他一眼,未曾开口,虞沾月便扯着他走,到屋里脱去外衣,苏无故就依在那处,眼里瞅着别的地,竟连一分光也不施予他。
虞沾月不禁低头自审,浑身皮肉哪处生的不好,自是天然雕琢,身材特秀,肤紧肌硕,筋似横纵蜿蜒脉,骨尤高山凌劲松,何等精健俊美,虞沾月正想叫他看过来,又觉此话不妥,思索一计後不禁暗自偷笑,面上正经道:“苏哥哥,这腰带缠住我了。”
苏无故方来,蹙眉道:“难道你脑子真是看浑了,连衣裳都解不开?”
虞沾月嘻嘻笑道:“是解不开,求苏哥哥帮我一帮。”
苏无故便予他细细解了,虞沾月趁势匆匆把衣裳脱去,眼见他又要转身躲避,又搓红胸口那处,朝他喊道:“我心口疼,怕不是得病了。”
苏无故便来查看,只见那确实红了一片,心下思索时,虞沾月脑中浑当当的,一手将裤角拉扯下,苏无故神色大变,一瞬理清他这番行为举止,在他裤子掉前两眼闭紧,慌忙掰过他的身,腮上遣红飞羞,口中斥声责道:“要洗快洗,再到我面前耍这混账事,休怨我拿扫帚打你。”
虞沾月未能得逞,反让苏无故避之不及,因窝在桶里郁郁不乐,并不洗身,只管趴在桶沿上,拿眼涏涏的盯着人,苏无故颇为头疼,“还不洗?”
虞沾月垂头扭捏作态,把眼调情,“儿时苏哥哥总要帮我洗,现而我大了,你却避我不及,我心里不得舒服。”
苏无故气极反笑,“你也知你大了,从前怎麽洗,今日怎麽洗,还跟没长手脚似的。”
虞沾月不言不动,趴在桶上昏昏欲睡。
苏无故想是快走了,暂且忍这一回,因来帮他洗身,虞沾月展颜欢笑,待洗的认真,便打水泼溅,苏无故揪住他的耳,“是要把你手脚剁了才得安生?”
虞沾月唬了一跳,不再作闹,洗罢苏无故递他手巾,虞沾月望着他款款的说:“我要苏哥哥帮我擦。”
苏无故冷笑一声,“我看你是想要我剥了你的皮。”
虞沾月垂首不言,晾了半日,苏无故又忍气给他擦了後背,又命他速速穿衣,虞沾月撇撇嘴,转身面着他,“苏哥哥。”
苏无故难免瞧见,吓得两眼闭合,心里烧起火,又滚滚的煎在脸上,不免又羞又怕,一手扯来手巾摸着给他系在腰间,虞沾月犹如石堵心口,抓在他腕上,恼道:“你怕什麽,我就是有意让你瞧见的。”
苏无故羞臊不堪,骂道:“还说这话!你是找打?”
虞沾月十分委屈,“我只给你看,你还打我?”
苏无故羞恼,“我还稀罕的看你了?”
听了这话,虞沾月由不得含泪融光,苏无故一惊,和他抚面擦泪,“怎麽又要哭?”
虞沾月却问:“难道我生的丑陋,让你不能忍视?”
苏无故眉心突突的跳,“你生的不丑。”
虞沾月便道:“那你方才为何不看我?倒见那个门比我生的好!”
苏无故有口难说,只想聊话太久,恐他受寒,想了想予他披好衣裳,虞沾月仍不解气,站立不动,苏无故无奈羞颜啓口道:“我只是羞,哪有眼看!”
听了这话,虞沾月喜不自胜,泪也不流了,眼巴巴的看着他,“真是如此?”
说完那句话,苏无故顿时无气无力,“穿好衣裳。”
虞沾月穿戴整齐,再也耐不住,搂过苏无故,往他脸颊上又亲又啃,苏无故擡手捂住他的嘴,虞沾月紧紧的瞧着他,苏无故叹道:“我乏了。”
虞沾月便送他休息,并挑灯续读,争在这两日把书还予那人。
虽是送还了书,自感馀韵未绝,虞沾月再是耐不住痒,明里暗里的问他往事如何,苏无故不喜多谈,口内都是少不更事,行为轻率,不值一提,亦或是烦了,凭他如何口干舌燥,满口央求,苏无故闭眼休息,不再理他。
虞沾月求了两日,见他无动于衷,并那眉心微微蹙起来,思忖几时笑道:“只要你把藏起来的那件武器拿出来给我瞧一瞧,我就不问了。”
苏无故:“你要见月尘?它就在床角。”
虞沾月说:“不是月尘,我记得是把神器长刀。”
苏无故甚怪甚疑,“我没有刀,前有一件送了旁人。”
虞沾月急道摇手,“也不是,你当年在天钧海折神兵神器的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