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描痕心里热滚滚的,“我好着呢。”
伏应岫将方才李天要所言细说给她,同时又疑自己方才身体不适,缘何这会竟不觉了,沉思间,那剑脱了她的手,佳佳在剑上坐着,一双眼在她们两身上连连打转。
伏应岫怔了怔,见佳佳模样,便知方才那些话她都听了去,霎时羞红了脸,不知说什麽好,幸而她没细提这话,只是说:“你们还有心闲话,这里面的人物可厉害着,再拖多会儿,我可就抵不过她了。”
伏应岫说:“原来是你,我说怎麽身子忽然好多了。”
佳佳说:“你们知道里面的是谁吗?”
二人摇头,佳佳蹙起眉来。长吁短叹的,“就这麽莽撞闯进来?”
伏应岫见她知道什麽,便问她,佳佳说:“这儿原有个鬼王,那位苏仙人还来过这。”
伏应岫说:“这我知道。”
佳佳:“只是那鬼王在他到之前就被灭了。”
二人忙问何人所灭。
佳佳叹道:“还能有谁?自然是里面那个,我且另提一句,她可不一般。”
伏应岫见她还卖关子,连声催促,佳佳说:“是她吞了鬼王,在鬼王之上,化为鬼神。”
二人大惊失色,这话还未完,佳佳继续道:“我不知她能力多少,却晓得她身怀四域,一为神都,二为仙城,三为人世,四为鬼府,你们现所处人世域,衆人凡。”
伏应岫问:“我们要如何破局?”
佳佳默了半日,“我哪里知道?不过倒有件好消息,现而她在化成期,还未变作鬼神……”
伏应岫一喜,“只在这时方可灭她?”
佳佳擡手,“不,谁也灭不得她,她吞入鬼王之际,本该另谋它界存身,她既不走,定然是馀念不消,你且找出她馀念解了,兴许能好些。”
伏应岫看了看鹤描痕,鹤描痕暗自忖度,随即携伏应岫走,伏应岫收了剑,二人到城里转了转,不见仙宗,且寻人问此地仙宗何在,他们满面疑惑,言并无仙鬼,衆人认二人有怪,俱远她们而去。
二人略做思索,鹤描痕说:“据他们所言,此地并无仙鬼,唯有一处不同。”
伏应岫会意,“北襄村。”
她们相视一眼,正要赶去,李天要携一衆人来,二人大为戒备,李天要说:“我奉仙长之命,请二位到府中一叙。”
鹤描痕呸道:“你又安的什麽心!”
李天要摇头,一派正经道:“我绝无戏弄之心,还请二位随我去。”
鹤描痕命花藤拦住,携伏应岫往北襄村去,李天要忙挣开花藤,还欲追上,忽闻外面阵阵动荡,又见火一阵烧,天一阵摇,地一阵晃的,便知他们到了,思忖再三,且带人先到城外,见外面已然聚着乌泱泱的仙者无数,衆仙满身正气,各祭法宝,持兵备显威。
李天要脸色陡然沉下,问他们是何用意。
哲愚在前冷笑道:“我倒要问问你们这衆祸人鬼怪居心何在?”
李天要见他们齐齐摆符设阵,各城尽有仙者围,李天要叫他们停手,他们不睬这话,李天要冲上前来与他们缠斗起来。
且看这面打的不可开交,虞沾月还在欢欢跳跳的找苏无故去,正说要去亭榭散心,忽感天地微微震荡,虞沾月当自己错感,可观苏无故神情沉重,也不免忧虑起来,拉着他说:“找夜雨问一问。”
苏无故应下,二人得在小芳园里见她,虞沾月问:“外面怎麽了?”
夜雨笑说:“是些无礼之人作闹呢,我已派人去看了。”
虞沾月问:“要不要紧?”
夜雨正要答,天上一阵轰乱,苏无故也瞧见天上符法咒印,心下闷沉。
夜雨召来黑琴道:“你去看看外面闹哄哄的什麽,要为了些不打紧的事吵起来,也好生劝一劝。”
黑琴应声去了,虞沾月正要跟去,苏无故拉住他道:“先不要去。”
虞沾月说:“那外面?”
苏无故道:“外面如何,自有她定夺,你要去了,别人见着,还不知怎麽想你。”
虞沾月只得休下心思。
彼时衆仙者正围杀李天要,虽李天要本事不比他们差,奈何他们人多势衆,杀一时不过他们,尚还得抵住,然衆仙持弓,万缕金芒箭射发,竟让他连个躲处也没有。
黑琴腾飞而起,脚踩灵弦,横弦无际,肃立其上,唯是一点拨弄,霎时声光寂灭,耳畔半息嗡鸣,金箭消碎,哲愚见势不妙,设界抵挡,凭是手里什麽法宝,竟也一并破了,哲愚且教这招冲及命脉,满口血味,只见她再要发招,忙叫他们速退回去。
黑琴冷喝道:“也容得你们在这撒野!”
他们闪避不及,黑琴点脚,拨音荡荡,幽声撞撞,衆人纷纷抱耳,头晕目眩,脸上一阵难看,只觉身上浑如千万根毒针扎入般疼痛难忍。
李天要痴痴看着她,心道她本事好生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