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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契初融(第1页)

血契初融

寒山寺的晨钟比云栖阁的竹露更清透。谢砚冰坐在禅房的窗边,看着晨光透过窗棂落在顾承煜脸上——他还没醒,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影,左臂的绷带已经换过,是谢砚冰凌晨借着佛前长明灯的光缠的,结打得格外紧,却在靠近手腕的地方留了点松,怕勒得他不舒服。

“施主倒是细心。”老和尚端着两碗素粥走进来,灰布僧袍上沾着晨露,手里的木碗在案上轻放,发出“笃”的轻响,“顾公子的伤虽重,却有龙纹血护着心脉,只要不再动气,不出三日便能下床。”

谢砚冰的指尖在窗台上顿了顿,没回头:“大师认识他?”

“二十年前,曾见他父亲来寺里许愿。”老和尚拈着佛珠,声音像被晨钟洗过,清透又温和,“那时他父亲怀里抱着个襁褓,说要给孩子求个平安,还留了串紫檀佛珠,说‘若有朝一日,犬子来此,便交给他’。”他从袖中取出串佛珠,紫檀木被盘得发亮,佛头处刻着个极小的“承”字,“施主,这佛珠该由你转交。”

谢砚冰接过佛珠,指尖触到温润的木珠,突然想起顾承煜说过“父亲总在月圆夜弹《平沙落雁》”。原来那些没说出口的牵挂,早被岁月藏在了这些细碎的物件里。

“他醒了,让他自己拿吧。”谢砚冰把佛珠放在案上,刚好在顾承煜伸手能碰到的地方。

老和尚看着他泛红的耳根,笑了笑,没再多言,转身带上门时,留下句:“佛说因果,种下的缘,迟早要结果。施主与顾公子的琴,该合璧了。”

“琴该合璧”——这话像根细针,轻轻扎在谢砚冰心上。他走到竹榻边,看着顾承煜放在榻边的手,指腹的薄茧在晨光里泛着浅金,和记忆里父亲的手慢慢重合。

顾承煜醒来时,就见谢砚冰坐在榻边翻《九霄琴谱》,侧脸在晨光里柔和得像幅工笔画。他的目光落在案上的紫檀佛珠上,瞳孔微微收缩——那是父亲最珍爱的串珠,他小时候总缠着要,父亲却说“要等你遇到能托付性命的人,才能给你”。

“醒了?”谢砚冰的声音很轻,指尖在琴谱的“徵”音标记上顿了顿,“老和尚留的佛珠,说是你父亲的。”

顾承煜拿起佛珠,指尖摩挲着佛头的“承”字,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烫。他擡头看向谢砚冰,对方正低头翻页,晨光落在他的发顶,像镀了层金,竟让他想起父亲说的“能托付性命的人”——或许从挡刀的那一刻起,这个人就已经出现了。

“粥快凉了。”谢砚冰把素粥往他面前推了推,碗里的莲子浮在米汤上,像刚落下的星子,“老和尚说这粥能补灵力,你多喝点。”

顾承煜没动粥,反而拿起他手边的琴谱:“看到哪了?”

“第六卷的阵法注解。”谢砚冰指着其中一段,“这里说‘灵力阵法需双血引之,一龙脉,一琴心,血融则阵啓’,应该是说需要你的龙纹血,还有……”

“还有你的血。”顾承煜接过话,指尖在“琴心”二字上轻轻敲了敲,“云栖阁的灵力源于制琴时的‘琴心’,你的血里藏着这种灵力,和我的龙纹血刚好能相契。”

谢砚冰的指尖在琴谱上蜷了蜷。“双血引之”——这四个字像道无形的门槛,跨过去,就是更深的羁绊,也可能是更险的深渊。

“要试试吗?”顾承煜的声音很轻,带着试探,“老和尚说寒山寺的禅房有‘聚灵阵’,在这里试,灵力不容易外泄。”

谢砚冰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算计,只有坦诚和一丝期待,像个等着拆礼物的孩子。他想起昨晚背他进寺时,顾承煜在他背上轻声说的“别担心”,想起这一路的刀光剑影里,他总把自己护在身後。

“好。”谢砚冰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

准备布阵时,顾承煜才发现谢砚冰的右手虎口裂了——是昨晚和金吾卫交手时被震的,血痂还沾在指节上,像朵没开的红梅。

“怎麽不早说?”顾承煜抓过他的手,从怀里摸出伤药,指尖轻轻往他虎口上涂,动作比谢砚冰给自己上药时还轻,“你总这样,疼也不说。”

“小伤。”谢砚冰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顾承煜的掌心很暖,带着龙纹血的温热,竟让虎口的疼都淡了些。

“在我这,不用硬撑。”顾承煜的指尖蹭过他的指腹,那里的琴茧磨得他掌心发痒,“以後有疼的丶怕的,都可以告诉我。”

谢砚冰的耳根红了,别过脸看向窗外——禅院的桂花开了,细碎的金瓣落在青石板上,像撒了把碎金。他没说话,却没再挣扎,任由顾承煜替他涂药,指尖相触的地方,像有细电流窜过,酥酥麻麻的,比伤口的疼更让人在意。

布阵的地点在禅房後的藏经阁。老和尚说这里的地脉藏着灵气,最适合引阵。顾承煜用匕首在自己的左臂划了道小口——龙纹血立刻涌出来,带着淡淡的金光,滴在预先画好的阵眼上,竟在石地上凝成朵小小的血色莲花。

“该你了。”顾承煜的声音有些哑,左臂的伤口还在渗血,却看着谢砚冰,眼底亮得惊人。

谢砚冰深吸一口气,拿起匕首,在右手食指上轻轻划了下。血珠滴落在血色莲花旁,刚一碰触,就被莲花吸了进去——原本暗红的莲花突然泛出金光,莲瓣层层舒展,竟在石地上铺开道金色的光纹,像琴谱上的五线谱。

“真的能融。”顾承煜的声音里带着惊喜。

光纹越来越亮,渐渐漫到两人脚边。谢砚冰突然觉得指尖发烫,像有股暖流顺着血液往上涌,和顾承煜身上传来的龙纹血灵力撞在一起——不是冲撞,是交融,像溪水汇入江河,自然得仿佛演练了千百次。

就在灵力彻底交融的瞬间,谢砚冰的眼前突然闪过片模糊的光影:

是间琴房,比云栖阁的更宽敞,窗台上摆着两盆冰棱梅。穿宝蓝锦袍的男子坐在琴前,指尖在弦上拨动,穿月白长衫的男子站在他身後,指尖覆在他的手背上,两人的腕间都有道“断弦”胎记,在晨光里泛着浅红。

“承之,这泛音总弹不好。”月白长衫的男子笑着说,声音像谢砚冰自己的,却更温和些。

“那是因为你没用心。”宝蓝锦袍的男子抓住他的手,按在弦上,声音像顾承煜的,却带着点少年气,“像这样,想着我……”

光影突然碎了,像被风吹散的雾。

谢砚冰猛地回神,发现自己还站在藏经阁,顾承煜正抓着他的手腕,眼底满是担忧,额角沁着冷汗。

“你没事吧?”顾承煜的声音发颤,“刚才你突然不动了,眼睛直勾勾的,像中了邪。”

谢砚冰的指尖还在发烫,眼前的光影碎片却越来越清晰——那间琴房,那两盆冰棱梅,还有那两个男子交叠的手……像段被遗忘的记忆,突然被灵力唤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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