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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座与琴(第2页)

傍晚时分,顾承煜的暗卫又来了。这次带来的消息更棘手:顾明远联合了昭明皇室的暗探,在云栖阁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说是“要亲自请顾少主回商隐楼喝茶”。

“他这是要鱼死网破。”顾承煜看着暗卫递来的密信,指尖在“云栖阁”三个字上顿了顿,“他知道我们在找琴谱,想趁我伤重,把我们一网打尽。”

谢砚冰的指尖按在琴案上——云栖阁的弟子大多是制琴的匠人,不善打斗,根本挡不住顾明远和皇室暗探的联手。

“我们得走。”谢砚冰的声音很沉,“去寒山寺。我父亲说过,那里有云栖阁的密道,能直通江南。”

“寒山寺?”顾承煜想起黑市初见时的寒山寺,想起老和尚那句“缘深缘浅,皆在琴心”,突然觉得这缘分确实奇妙,“好。”

收拾行囊时,谢砚冰把“承砚琴”仔细地装进琴盒——琴身裹了三层软布,琴盒里垫了防潮的桐木片,像在保护什麽稀世珍宝。顾承煜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突然笑了:“不过是把琴,不用这麽紧张。”

“这不是普通的琴。”谢砚冰的指尖在琴盒上轻轻敲了敲,“我父亲说,‘承砚琴’里藏着能定天下的秘密,比《九霄琴谱》还重要。”

顾承煜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他父亲的手记里只说“承砚琴为两族信物”,从没提过还有秘密。

“什麽秘密?”

“不知道。”谢砚冰摇头,“父亲说,要等‘承砚’二人心意相通,才能解开。”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了然。这“心意相通”四个字,像根无形的线,把刚才那点没说出口的情愫,悄悄系得更紧了。

深夜动身时,秋雨已经停了。赵伯提着灯笼送他们到山门,手里还塞给顾承煜一个布包——里面是刚烙好的竹叶糕,还冒着热气。

“到了寒山寺,给我捎封信。”赵伯的声音有些哑,眼角泛红,“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少主。”

顾承煜接过布包,指尖碰到老人粗糙的手,突然觉得这云栖阁虽然简陋,却比商隐楼更像家。他对着赵伯深深一揖:“赵老放心,我定会护好谢阁主。”

谢砚冰看着他挺直的背影,看着他右肩还在渗血的绷带,突然觉得这趟寒山寺之行,或许没那麽可怕。

两人策马穿过竹林时,月光从云缝里漏下来,把竹影投在地上,像琴谱上的音符。顾承煜的乌骓马走得很慢,刻意配合着谢砚冰的速度——他知道谢砚冰担心他的伤,却没点破,只是偶尔侧过头,看一眼月光下对方清冷的侧脸,像在欣赏幅流动的画。

“你好像不怕顾明远的人。”谢砚冰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带着竹香。

“怕也没用。”顾承煜笑了笑,眼尾在月光下泛着浅弧,“而且有你在,我觉得他们追不上。”

谢砚冰的耳根红了,没接话,只是轻轻夹了夹马腹,让乌骓马快了些。顾承煜看着他加快的背影,低笑出声,策马跟了上去——两匹马并肩而行,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嗒嗒”的响,像在弹奏首轻快的调子。

快到山脚时,顾承煜突然勒住马:“他们来了。”

谢砚冰的指尖瞬间按在剑柄上——月色下,有黑影从两侧的竹林里窜出来,足有二十馀人,手里的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比乌鸦卫的装备更精良。

“是昭明皇室的‘金吾卫’。”顾承煜的声音沉了些,“比商隐楼的暗卫更难对付,刀上淬的是‘断魂散’,见血封喉。”

金吾卫已经围了上来,为首的是个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手里的长刀直指顾承煜:“顾少主,陛下有请。”

“我若不去呢?”顾承煜的左手悄悄握住了腰间的短刀——右肩的伤还没好,只能用左手,胜算不足三成。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中年男人挥了挥手,金吾卫的刀同时出鞘,刀风凛冽,直逼两人面门。

谢砚冰没等顾承煜动手,突然翻身下马,抽出软剑——剑光在月光下划出道银弧,竟带着琴音的清越,直取中年男人的手腕。他的剑法和他的琴技如出一辙,看似轻盈,却藏着雷霆之势,正是父亲教他的“琴剑合一”。

“没想到云栖阁的少主还会武功。”中年男人後退半步,避开剑锋,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可惜,还是嫩了点。”

长刀再次劈来,这次带着劲风,直取谢砚冰的心口。顾承煜想也没想,策马撞过去——马身撞在金吾卫身上,为谢砚冰争取了喘息的机会,可他自己却被另一把刀划中了左臂,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顾承煜!”谢砚冰的眼瞬间红了,软剑的剑光陡然变得凌厉,像有冰棱从剑尖迸发,瞬间刺穿了两名金吾卫的咽喉。

顾承煜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看着他剑招里的戾气,突然觉得左臂的伤疼得值。他翻身下马,左手短刀出鞘时,故意往谢砚冰身边靠了靠——两人的背几乎贴在一起,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感受到那道透过衣衫传来的丶越来越契合的灵力。

“背靠背。”顾承煜的声音很沉,却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你左我右。”

谢砚冰没说话,却下意识地调整了站姿——软剑护住左侧,把右侧的空当留给了顾承煜。月光下,两人的身影交叠在一起,像把合二为一的剑,锐不可当。

金吾卫的刀再次砍来时,谢砚冰突然弹出个剑花——剑光里竟裹着琴音的泛音,清越得让金吾卫的动作慢了半拍。顾承煜抓住机会,短刀直取他们的咽喉,动作快得像闪电。

“这是……琴音引灵?”顾承煜的声音里带着惊讶——谢砚冰的剑招里竟藏着灵力,能扰乱敌人的心神。

“父亲教的。”谢砚冰的剑尖挑飞一把长刀,“琴能引灵,剑也能。”

两人配合得越来越默契。谢砚冰的剑招轻盈,像琴音里的泛音,负责扰乱;顾承煜的刀招刚猛,像琴音里的主音,负责绝杀。月光下,他们的衣袂翻飞,剑光刀影交织,竟在周身凝成层淡淡的灵光,像撒了层碎星。

最後一名金吾卫倒下时,两人都已力竭。谢砚冰的软剑拄在地上,右手虎口被震裂,血顺着剑鞘往下淌;顾承煜的左臂伤口裂得更厉害,脸色白得像纸,却还死死护在谢砚冰身前。

“你怎麽样?”谢砚冰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指尖碰到他左臂的血,烫得心惊。

“没事。”顾承煜笑了笑,擡手想擦去他脸颊的血污,指尖却在半空中垂落——他失血太多,已经没力气了。

谢砚冰连忙将他扶到马背上,自己牵着缰绳,快步往寒山寺的方向走。月光落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像两道紧紧相依的弦。

“顾承煜。”谢砚冰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麽,“等报了仇,复了国,你要是不想当皇帝,就来云栖阁吧。”

马背上的人没回应,只有平稳的呼吸声传来——顾承煜已经晕了过去,嘴角却还带着笑意,像听到了这句没说完的邀约。

谢砚冰看着他的睡颜,突然觉得这月夜变得格外温柔。他握紧缰绳,加快了脚步——寒山寺的方向有微弱的灯火,像在等待他们的归宿。

他不知道前路有多少刀光剑影,不知道《九霄琴谱》的秘密何时能解开,甚至不知道顾承煜的复国之路能否成功。但此刻牵着马,看着身边这个愿意为他挡刀的人,突然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们此刻在一起。重要的是,那把藏着秘密的“承砚琴”,正安稳地躺在马背上,像在见证这趟刚刚开始的丶属于他们的旅程。

寒山寺的钟声在远处响起,清越得像琴音。谢砚冰擡头望去,月光下的寺庙轮廓越来越清晰,像幅被月光洗过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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