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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鸣琴心(第2页)

就在这时,龙渊剑突然发出急促的鸣响,剑鞘的金芒直指密林深处。谢砚冰擡头,看见顾承煜带着亲卫赶来,玄色战袍在夜风中展开,像只追月的鹰。

“墨隐先生,没事吧?”顾承煜勒马停在他面前,目光扫过地上的青禾,又落在他肩上的琴囊上,眼神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谢砚冰翻身下马,将青禾交给亲卫:“她是苏挽月的人,马车上的是假谱。”

顾承煜没看假谱,只是盯着他的左肩:“没受伤?”

“没有。”谢砚冰避开他的目光,弯腰捡起地上的密信——是苏挽月写给顾明远的,说“已按约定引谢砚冰离营,可趁机袭粮仓”。

顾承煜的指尖在密信上捏出褶皱,龙纹血的淡金在指缝间闪了闪:“她倒是敢赌。”

“她赌的不是你,是我。”谢砚冰将密信递给他,指尖故意蹭过他的指腹,带着夜露的凉,“赌我会追出来,赌你会护着我,给她机会袭营。”

顾承煜的指尖微顿,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像被月色浸软的冰:“她没赌错。我的确会护着你。”

夜风穿过密林,带着两人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亲卫们识趣地押着青禾退到远处,马车上的假谱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个被戳破的谎言。

谢砚冰看着顾承煜手里的密信,突然开口:“你早知道她会来?”

“猜到了。”顾承煜将密信收好,指尖在他的琴囊上轻轻一按,“千机阁後她一直没动静,要麽是死心了,要麽是在憋大招。她恨你心里有我,自然会从你身上下手。”

他说“你心里有我”时,语气自然得像在说“天会亮”,却让谢砚冰的耳尖瞬间发烫。他转身去扶翻倒的马车,声音闷在喉咙里:“龙渊剑该还你了。”

“再借你几日。”顾承煜的声音从身後传来,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温柔,“苏挽月没抓到,顾明远还会有动作。这剑能护你,也能……让我放心。”

谢砚冰的指尖在车辕上攥出白痕。他没回头,却轻轻“嗯”了一声,轻得像被风吹散,却清晰地落进顾承煜耳里。

回程时,顾承煜的亲卫在前开路,两人并辔走在後面。龙渊剑的剑鞘偶尔轻鸣,和谢砚冰琴囊里的七弦琴隐隐共鸣,像段没说出口的合奏。

“蛮族为什麽会帮你?”谢砚冰突然问,目光落在远处的蛮族营地,那里的黑旗已经降了。

“我给了他们粮草。”顾承煜的声音很淡,“他们的萨满被顾明远的骨笛控制了,我帮他们解了咒,条件是帮我截杀顾明远的人。”他侧过头,月光落在他眼底,“就像我帮你,从不需要理由。”

谢砚冰的心跳漏了半拍,没再接话。马车碾过碎石的声响里,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和龙渊剑的轻鸣渐渐合上了节奏,像首藏在夜色里的《承砚曲》。

回到军营时,天快亮了。粮仓方向果然传来厮杀声,却很快平息——是顾承煜安排的伏兵,早等着顾明远的人自投罗网。

谢砚冰将龙渊剑还给顾承煜时,指尖在剑柄的“砚”字上轻轻一触:“假谱引出来的,不止苏挽月。”

“嗯。”顾承煜接过剑,却没立刻收回,反而用剑柄在他掌心轻轻一敲,“军械库的暗格里,有顾明远和朝中官员的密信,我让人取出来了,你明日可以去看看。”

谢砚冰的瞳孔微缩。他竟然早就把证据拿到了?那今夜的追车丶厮杀,不过是演给顾明远看的戏?

“你算计得真深。”他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叹,却没真的生气。

顾承煜笑了,指尖在他的断弦胎记上极轻地划了下,像片羽毛落过:“不深点,怎麽护得住你,护得住我们要的东西?”

“我们要的东西?”谢砚冰挑眉,纱幔後的眼睛亮了亮。

“嗯。”顾承煜的目光扫过拼合的玉佩(此刻正贴在他心口),声音压得极低,“你的仇,我的天下,还有……我们没弹完的《承砚曲》。”

晨光刺破云层时,谢砚冰回到自己的营帐。他摸了摸胸口——那里的衣襟上沾了点龙渊剑的龙涎香,和冰棱梅的药香混在一起,竟意外地和谐。

阿石凑过来,手里拿着个从青禾身上搜出的小盒子:“先生,这是她藏的,像是云栖阁的东西。”

盒子打开,里面是支竹制琴轸,轸尾刻着个极小的“月”字——是他少年时送给苏挽月的生辰礼,说“千机阁的琴该配好轸”。

谢砚冰的指尖抚过“月”字,竹面的纹路硌得指腹发麻。他想起少年时的竹林,苏挽月追着他要琴轸,顾承煜却从後面跳出来抢走,笑着说“她配不上这麽好的轸”。那时的阳光真好,好到他以为日子会一直这麽简单。

他将琴轸扔进火盆,看着竹片在火焰里蜷曲丶变黑,像段被烧尽的过往。

帐外传来亲卫的通报,说顾承煜让人送了盆冰棱梅来,说是“刚从云栖阁送来的,能安神”。谢砚冰走到帐外,晨光里的冰棱梅开得正好,淡粉的花瓣上还沾着露水,像顾承煜眼底没说出口的温柔。

他知道,苏挽月和顾明远的阴谋只是开始,前路还有更多的厮杀和算计。但他看着那盆冰棱梅,突然觉得没那麽怕了。

至少现在,他知道自己心里的人是谁。知道谁会在骨笛乱心时,用剑鸣护他琴音;知道谁会在阴谋环伺时,用布局护他周全;知道那半刻的“砚”字,终有一天会被刻完。

龙渊剑的轻鸣从远处传来,和帐内的琴音隐隐相和。谢砚冰低头,看着指尖残留的龙涎香,突然期待起明日——期待看到军械库的密信,期待顾承煜藏在棋後的下一步,更期待两人能真正并肩,不再需要僞装的那一天。

而中军帐的书房里,顾承煜摩挲着龙渊剑上的“砚”字,将刚收到的密信放在烛火上。信是平西王写的,说“顾明远已派使者来,想联合我杀你”。

火焰吞噬信纸的瞬间,他低声说:“很快了。”

很快,他就能摘去所有僞装,站在谢砚冰身边,告诉所有人“这是我要护的人”;很快,他就能把那半刻的“砚”字刻完,让龙渊剑真正认主;很快,他们就能一起回云栖阁,在竹林里弹完那首没弹完的《承砚曲》。

晨光透过窗棂,落在拼合的琴纹玉佩上,泛着温润的光,像个终将实现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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