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走後,我的四季不再轮转。
比上面那句话镌刻得更深,仿佛刻入了骨髓,溶入了血肉。
闻昀最後强撑着露出一丝微笑,伸手拂去碑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心中也呢喃着愧疚之词。
抱歉,只有这一次我不能听你的。
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会一直存在于我的回忆与岁月中。
未完成誓言的是你,但我愿意替你受天谴,只要我们能再次相遇。
猛地想开口说些什麽,嘴却止不住地发颤。
最终压抑许久,却也只是一如既往重复着说过千万遍的话,
“时乐,我愿意等。”
等我们的再次相遇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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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们认识的早一点就好了。”
闻昀擡了擡眼,压抑着眼眶里就要涌出的泪珠,对着照片上的人喃喃自语道。
要是早一点认识你,就不会让你独自经历那麽多痛苦了。
…
要是早一点注意到,就不会让你身体这麽差,患上胃癌。
可是哪有那麽多早一点。
世事无常,疾病如海啸般席卷而来。
不仅仅是带走了一条生命,还给目击者留下了终身难以泯灭的阴影。
骤然一阵疼痛感涌入,如刀尖刺入血肉,有一双无形的手好像要将骨头拉伸,切断,揉碎。
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抽干般稀薄粘稠起来,让人难以呼吸。
天旋地转间,分不清东南西北,闻昀吃力地撑住了地。
眼前只有一道又一道白光再现,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2053年2月3日,闻昀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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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逐渐回笼,身上的剧痛仿佛也只是大梦一场。
闻昀缓缓地睁开眼睛,周边童趣的室内设计骤然映入眼帘。
???
怎麽回事?这是哪?
带着疑问,闻昀伸出手将身上盖着的被子往另一边掀去,就要下床。
突感不对劲。
不对!我的手!
吃惊地将手平摆在眼前。
刚才修长宽大的手一下变得短小稚嫩,长年累月而生的戒痕也消失了。
闻昀动作一滞。
这是?
门陡然被推开,紧闭的房间透入一丝亮光。
青年版的他哥-闻越,按下开关将灯打开,三两步朝他缓缓走近。
闻越一屁股坐在床边,颇有些无奈地对上他惊讶的视线,解释着他的不请自来,
“不是说了要去买积木吗,你换个衣服怎麽还躺上了。”
一瞬间,闻昀觉得自己可能还没醒,下意识微微张大了嘴。
伸出手钳住闻越的双臂,拉着闻越左看看,右看看。
确实是他哥没错。
“哥你多大了?”
闻昀收回手,托住下巴,疑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