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
时乐低垂着眼,想不明白凤图眠怎麽会变成这样,“我不明白他为什麽这样。”
他一直都只是把凤图眠当做一个朋友,相处也始终保持着朋友间的距离。
结果现在,凤图眠说喜欢他。
“因为他人贱。”闻昀强力压下自己眼中的怒火,直接了当地骂道。
见时乐还没反应过来,闻昀没忍住爆了句粗口,相当气愤地骂道,“我就说怎麽老看他不爽,原来他有着这种龌龊心思,对着朋友当恋人,傻逼吧。”
朋友当做恋人……时乐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他颔首不语,默默地注视着一脸愤慨的闻昀。
“对了,你先吃饭。”闻昀骂得有点累了,不知从哪掏出个保温饭盒,打开盖子递了过来。
时乐鼻尖一酸,拿起筷子慢慢地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
即使检查过几遍了,闻昀还是有些担心地撩开他的衣袖和裤腿,检查他到底是哪受伤了。
仔仔细细看了大半圈也没发现什麽,他才放下心来,“幸好你学的散打。”
时乐这边倒是没什麽外伤,凤图眠可还躺在医院半死不活。
不过是他活该。
也差不多是时候换药了,闻昀拿过一旁放着的药膏,“乐乐,你能把裤子脱了吗?看不到膝盖。”
况且他穿的牛仔裤太紧了,根本撩不上去,要想涂药就只能脱裤子了。
?
时乐动作一滞。
但凡换个omega在这,闻昀已经被打出校园了。
膝盖骨那边确实有些疼痛感袭来,隐隐抽动着。
“好,你先转过去。”
闻昀听话地转身,时乐才放下饭盒,准备开始脱裤子。
金属扣随着动作解开,露出一大片瓷白的肌肤,时乐拉过被子遮住重要部分,说,“好了。”
他的皮肤本来就又白又薄,很容易就留下痕迹。些许是挣扎过程擦碰到了什麽,不仅小腿和膝盖上有多处淤青,还泛着些血丝。
并不是很严重。时乐就是看程度没怎麽样,才敢给闻昀看,让他图个放心。
没成想,闻昀愣在原地,望着只是看起来很明显的地方呆了神。
良久,时乐感觉到一股暖风袭来,闻昀扑过来抱住他,还特意避开了受伤的地方。面前的人一脸懊悔,“都怪我,没有早来一点。”
他就应该备个电棍在身上,再把时乐系在自己裤腰带上,谁一靠近就他丫的电死谁。
随即偷偷在时乐看不见的地方转变了眼神,漆黑的瞳透露出一股纯粹的杀意,“至于风图眠…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能坐牢就坐牢,不能也得给我滚出洲城。
“阿昀…其实,没有很严重的。”时乐不懂他的情绪波动怎麽这麽大,指着自己的伤腿说道。
非伤者的闻昀一脸心疼,抱了半晌才依依不舍地把人从自己怀里放出来。擦药膏还特意时不时用嘴轻吹几下替他缓解疼痛,一旦他嘶一声,闻昀又跟应激了一般,紧张地抓着他问是不是自己把他弄疼了。
“这麽多年了,除了你自己磕的,也没受过这麽重的伤啊。”闻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细数着他寥寥无几的受伤经历。
冰冷的药敷在滚烫的伤口,时乐忍不住抽了声气。
仿佛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闻昀格外地话多,“我就想,我们不要再来医院了,除了体检最好一次都不要来了。”
时乐不免发笑,“阿昀你怎麽比我还担心我自己。”
“…当然,我不想再看见你受伤和生病了。”
“那是很难避免的吧,人就是很脆弱的生物。”
闻昀忽然擡起来头,神色出奇地认真,真诚可见,“如果我能替代你生病就好了。”
“……”时乐顿了一两秒。
“可是你生病我也会伤心的,而且只要你陪在我身边,生点小病也不过是毛毛雨啦。”
“你会藏着不告诉我的。”闻昀显然十分了解时乐。
他要是生病了,第一件事就是先瞒着闻昀,不然闻昀估计要请几千个疑难杂症专家来给他从头看到尾。
时乐哭笑不得地妥协,“…我不藏着你好不好?”
“也不要推开我。”
“怎麽会?”
药膏骤然钻入血淋淋的伤口之後,刺激地像在上面撒了半斤薄荷味的跳跳糖,时乐倒吸了一口凉气,闻昀立马就敏锐地收手,“涂好了。”
腿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时乐身心俱疲,有些难受地想睡觉。
凤图眠的信息素太过浓郁,让他自己本身的信息素有些紊乱了起来。即使现在身上更多的是紫罗兰香,可前面被干扰的那些还没缓解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