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过去的嫂嫂他都愿意和自己分享的。
薛焯闭上眼,不想跟他再解释自己的所思所想,语气冷漠道:“总之,我不想和你分享如意,你以後想玩谁我都不会阻止,但如意不行。”
他这样态度强硬且莫名其妙,薛平津哪肯离开,又吵又闹的,最後薛焯不耐烦了,直接把薛平津带出去。
他把薛平津拽出去後,冷声道:“琥珀。”
话音刚落,院子後面的竹林发出轻响,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从蹲守的驻点窜出来,恭敬地跪在薛焯面前,这是他养的暗卫,类似锦衣卫这种情报机构,人手不多,但个个武艺精良。
“把摩诃看好,别让他来打扰我。”
薛焯吩咐完毕後,转身回到房间,把门闩放下。
薛平津作势要去砸门,琥珀上前阻止他,两人直接在外面打起来。
琥珀武艺高强,但也不敢真出手重伤平阳侯的亲弟弟,两人便这样你来我往地给对方喂招,最後薛平津气急败坏地扔下手里的刀,怒骂:“哥哥,你怎麽可能这样对我!”
这算什麽事,明明自己也不想分享如意的,因为是哥哥,他也勉强说服自己,结果哥哥他自己反悔了。
薛平津想到如意那副迷人的身体,想到他们俩在房间里怎样辗转缠绵,恨得眼眶都红了。
此时此刻,房间里却并不是薛平津想象的那样活色生香,崔遗琅光脚站在大理石地砖上,衣服凌乱地挂在身上,他右手持有一把赤练刀,嘴唇紧抿,警惕地看向房间的另一个男人。
薛焯返回内室便发现床上的崔遗琅竟然醒了过来,他还以为是不是催情药没有成效,但看到站在对面的少年脚步虚浮,克制不住地发出湿热的喘息,脸上浮现出病态的潮红,显然只是在强撑而已。
他思考一下明白了来龙去脉,不冷不淡地笑道:我还以为周梵音是这样好拿捏的窝囊废,让干啥就干啥,没想到也是个内里藏奸的。”
周梵音是听从薛焯的吩咐在崔遗琅的茶水里加了迷药,但没有把药全部放进去,他一个内闱之人第一次干这种事控制不好剂量很正常的吧,至于药物没起作用的话,後果你们自己承担。
这也让崔遗琅及时醒过来,努力拿起刀和薛焯对峙。
崔遗琅把刀尖对准薛焯,冷声道:“让开!”
感受到身体内部涌上来的热流,他难耐地咬住下唇,几乎拿不稳手里的刀。
薛焯笑道:“都到这种程度,你还想走?如意,你不是体验过那股滋味吗?对于我的碰触,你并不会感到反感,既然如此,不如和我做一场酣畅淋漓的好事,何必抗拒自己的本能。”
崔遗琅眼神凌冽:“我说过多少次了,我对你们兄弟俩不感兴趣,也不想和你发生那种关系。”
他不明白薛焯为什麽总对他那麽执着,三番两次不惜使出下三滥的招式来。
薛焯仿佛没看见抵在他胸口的赤练刀,眼神悲悯地反问道:“那姜绍呢,如意,你还那麽爱你的王爷吗?他洞房花烛夜,你却独自在外面黯然垂泪。如今,他连看到你都觉得不耐烦,把你一个人扔在京城。他这样对你,你当真一点儿都不怨恨他?”
“别再说了!”
崔遗琅实在听不下去了,尖叫着打断薛焯的话,眼睛水盈盈的,好像马上要哭出来一样。
到底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即使外表把自己僞装得再怎麽坚强,薛焯尖锐的话语还是毫不留情地打破他的高竖起来的屏障,防御简直不堪一击。
即使时刻告诉自己,王爷不回应他并没有错,谁说喜欢一个人,别人就一定会回应你,这样也太理所当然,再说王爷本来就因为先江都王对龙阳之好有心理阴影。
但内心深处,还是有一点点怨气吧,因为这些年来,他们之间实在是太要好,姜绍的态度也让他误以为自己会是对方心里与衆不同的那一个,没想到自己会有被抛弃的一天。
崔遗琅总不想往深处想,这样显得自己像是恬不知耻的怨妇一样,可眼下他中了药,薛焯尖锐的话语又无情地戳穿他的真实想法,这让他的情绪已经到达极限,整个人濒临崩溃。
薛焯走上一步,锋利的刀尖刺入他光洁的肌肤,一丝丝鲜红的血沁出来,汇成一小股细流慢慢地往下淌,滴落在碧绿凿花的地砖上,刺眼得很。
那抹妖艳的鲜血把崔遗琅从自己自怨自弃的情绪漩涡中抽离出来,他握刀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想收回赤练刀,但看到薛焯那双若无其事的含笑的眼眸时,总觉得收刀的话自己在露怯。
他一颗心紧张地提起来,喉咙发紧:“你到底想做什麽?就算我喜欢王爷,那也和你没关系吧,为什麽一直这样纠缠不休?”
是因为他的外表吗?崔遗琅从前很少关注旁人对自己的评价,他觉得自己也不是什麽天姿国色的长相,薛焯如今是手握重权的平阳侯,想要什麽美人没有,何必和他这样纠缠不休。
薛焯眼神温情地注视眼下的少年:“因为我很喜欢你呀。”
崔遗琅一愣,似乎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他气恼:“别开玩笑了,你到底想做什麽?”
真正喜欢一个人怎麽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薛焯无奈地叹气,知道自己前科累累,如意不相信自己也正常,他认真道:“我承认我过去的做法太极端,我向你道歉,但我并不後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真正地喜欢上一个人的话,那无论是用上什麽下作的手段都要得到他才能甘心,这就是我的作风,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反正最後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会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