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顶弹跳,黄毛将其从抽屉摘下,他起身让出位置。赵立商大步流星,他毫不拖泥带水猛地拉开!
“……”
抽屉空空荡荡。
黄毛松口气,他刚要为赵立政开脱,谁料赵立商仅伸手一探,擡起膝顶隔板,哗啦掉出了少说数十张照片,张张完好无损。
拍摄画面极其清晰,以至于能看清强行按在少年单薄清瘦身体上的数只手。他们有胖有瘦,有长有短,林林总总少说五人甚至六人。有按住肩膀的,有按住腰胯,有双手贴在少年肋骨靠上位置,还有充当坐垫,贴在他双股间。
仅望一眼,就带给人极强不适观感。
黄毛低声咒骂:“赵立政这玩意脑子里装的都是粪麽。”
少年眼神空洞。
他蜷缩着身,胳膊挡住小半张面孔,但还是能让人一眼就辨认出与之前照片都是同一人。
等看清照片中当事人的脸……赵立商眼底失神,他手尖颤抖,几度张口。
“……露丶露?”
黄毛大惊:“你说谁?!”他忙捡起剩馀几张,越是一张张地翻过去心越惊。
照片中,少年上衣不知所踪,半遮半掩住脸,躺在光秃秃冰凉地板,麻木不仁地凝视不知名的某处,他想躲,但赵立政举着的相机快要怼到他脸上。
寂静仓库都能听到他们猖獗笑声。
一声接一声,心惊肉跳。
…
……
刘成露微蜷缩手指。
浑身关节都在痛。
棍棒轮番重击之下,刘成露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这群家夥是真的听从赵立政的命令下死手打,犹如疯狗,对同龄人实施暴力的快感充斥着他们贫瘠的大脑。
他呼吸越来越微弱。
有几个人最先察觉异样面面相觑,他们停下手,看着几乎没有了声息的刘成露。
“喂……是不是死了?”
“怕什麽!继续打!他死不了!”
赵立政跳下桌子,他抄起棒球棍,瞄准刘成露的後脑勺。
“喂!”
旁人忍不住拉住他:“这样就行了吧,他肯定不会再无视赵哥您了,万一真的出人命记大过,就算我们是未成年,还是会进少管所待好几年,甚至留一辈子案底。”
“怕什麽!我爸有钱,只要钱到位,他家那麽穷,父母巴不得他现在就死。”
赵立政狂笑:“你们见过脑子碎裂吗?就像二十楼摔下去的西瓜,咚!!!”
他挥起胳膊。
噗叽——
像是血液飞溅,□□破裂,声响引得赵立政灵魂震颤,头皮发麻。
赵立政晃晃身子。
他利用棒球棍支撑起平衡,感觉重力发生变化,他低头,棍底黏满大量不属于人体的墨绿粘液。
“……”
赵立政眼神陷入狂热。
他知道!他就知道!!
只是还未来得及查看,赵立政眼角馀光瞥见飞窜出道黑影,所有人没来及看清它物种与相貌,原本站在後方的几个跟班呈糖葫芦似串成集合,头与脚颠倒挂立。
就如他们曾对刘成露做过的那样。
晃悠,晃悠。
身体变成人皮风筝。
“对!就是这样!!”
赵立政的脸扭曲趋近于疯狂,他已经完全失去理智,接近贪婪的视线注视穿透数位人体血肉的冰冷触手,他瞳孔映出这冰冷不属于人类産物的高维生物,无数吸盘伴随他靠近开合,露出藏在深处的复眼。
鲜活人命成为滋养「怪物」的养料,那些肉窟窿流淌的血黏黏稠稠挂在足腹,汇聚成小河淅沥连成线,没过赵立政的脚踝。
温热丶腥臭丶黏腻丶铁锈。
它高高举起足触。
尖端化作割人性命的镰刀。
血肉交杂迸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