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暴露前章舔舐少年指尖处的靡色
隆冬时节,天气寒冷得惊人。日头高悬着,东宫的屋檐下挂满了冰棱,却也透着刺骨的寒冷。
王海屡次催人通传,但等了半刻钟也没人出来。崔玉响等得有些烦了,掀开车帘朝内一看,正好望见庭院里绽放着的红梅。
但花孤零零的,没什麽生气。
“九千岁,我家殿下身体抱恙没法见客,您见谅。”通传的下人还算恭敬,只是脸上的假笑略显敷衍。
明显是要赶崔玉响走。
原因也十分简单,道不同不相为谋。崔玉响和太子分属两党,水火不容,他来东宫能有什麽好事?
谁料,崔玉响也不回答,只是摸着腰间的金革带,笑容愈发玩味起来。他早晨还见着太子呢,这会儿就身体不适了?
骗鬼呢。
身旁的王海倒是狗仗人势,嚣张得紧:“你怎麽说话的?到底有没有通传,九千岁也是你能冒犯……”
话未说完,他嘴中的九千岁先擡起手,示意他止言。
神色里说不出的意味深长。
若是换做平常,这个小肚鸡肠的毒夫肯定会想办法报复回去,骂陈嶷也不过是一条故作清高的狗。
但现在不一样,他手中握着太子心里最重的砝码,他胸有成竹,他知道陈嶷会怎麽选。
胜券在握,就跟逗狗一样。除非陈嶷咬他一口,否则怎麽会生气呢?
可注定的是,这些人都没他崔玉响阴毒,要咬也只能是他崔玉响咬别人。
想着,他唇边笑意愈发浓重起来,对那个下人说,“你再去通传一遍,就说——”
刻意拉长声音,卖了个关子,“崔玉响替殿下找到了最想要的人,还不值得进去讨口茶喝吗?”
下人见状,心底冷哼一声,刚要回绝。
不想擡眼看向他的瞬间,捕捉到空气中弥漫的阴冷杀意。
男人披着玄金色的大麾,浅绯色的官服衣襟漏出一点。凤眼稠丽,眉骨深邃,眼下阴翳似雾,衬得他整个人苍白又阴狠。
可偏偏薄唇是殷红的,眉心那点痣也红得像鲜血。
微微一笑,声音阴冷浓稠:“为何还不去呢。刚刚我说的,你没听见?”
明明是轻浅的语气,甚至尾音微扬。
可偏偏令下人惊出一身冷汗来。他颤巍巍收回目光,再也不敢造次,转头进了府中,再次去通传了。
而就算是王海,听见这种语调,也吓得浑身都是鸡皮疙瘩。直至崔玉响低冷的声音响在他耳畔:“别让我再见到他。”
“是。”王海额头冒汗,心想那便是要弄死了。果然,敢得罪崔玉响的都没什麽好下场。
没一会儿,陈嶷果然出来了。他来得急,连件大麾都没披,急匆匆地跑过来,颇有些气喘吁吁。
但看见崔玉响的那一秒,却又紧紧地蹙起眉来。他声音很冷,桃花眼也凌厉无比,“请进吧。”
但袖中紧攥的手指,略显焦躁不安的眼神却昭示了他内心的慌张。
就连颜桢都对他说,崔玉响奸诈至极,他这样说一定另有所图,万万不能相信。可陈嶷还是来了,他心脏跳动的速度无比急促。
因为,不想放过一个可能,哪怕微弱到发不出光亮的希望,都不能放弃。
陈嶷永远记得那场雪,那场雪下得和这几日一样大,在他心中整整下了十八年。
他每时每刻,无时无刻都不能忘记,同时失去母亲和胞弟的滋味。
那种痛,那种恨……
陈嶷的脸色渐渐冷凝起来。他脚步顿住,回头望了一眼崔玉响,冷声道:“你最好别和孤耍什麽花招。”
崔玉响拱手作揖,恭敬极了:“那是自然。您是储君,我是臣子,小人定为您马首是瞻啊。”
他露出些笑,乖张极了。意味深长道:“何况这个消息,微臣保证殿下一丶定丶欣喜若狂。”
另一边,林春澹和谢庭玄陷入了无止无休的争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