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王海的脸色却有些难看。他犹豫半晌,才颤巍巍答道:“正是林敬廉要送给您那个庶子,林春澹。”
闻言,就连崔玉响都愣了几秒。
那,就不用杀了。
他压着眉尾,稠丽容颜中笑意渐浓。掀起殷红的唇,似笑非笑地重复:“谁,林春澹,林春澹?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漆黑眼眸中变化莫测,却依旧时刻地透着一股扭曲的阴鸷。
林春澹竟然皇後台氏的孩子?
崔玉响忽地大笑起来。眸中的阴冷丶玩味逐渐转变成一种激动和兴奋。他太兴奋了,甚至浑身都轻轻地颤栗起来。
老天爷实在垂帘他。他正犹豫着,该挑选哪位成为未来的君主。皇帝剩馀的儿子,要麽轻贱,要麽蠢笨,要麽野心勃勃却自视清高,哪个都不配成为他的君主。
可就在此刻,上天便赐予了他如此一个宝物,一个漂亮的丶他感兴趣许久的宝物。
少年既诱人又美丽。他是皇後台氏的儿子,身份高贵,而且他不够聪明,很好掌控……若是捧他做了君主,便可将他按在龙椅上肆意的亲吻玩弄。
崔玉响光是想想,便觉得浑身烧了起来。他几乎等待不了了,轻咬舔舐着自己的下唇,像是在等待猎杀的毒蛇,目光炙热又扭曲。
林春澹是他完美的君主,这是个完美的法子。待他将其捧上皇位,天下也是他的,美人亦是他的。
男人眯起眼睛,看向旁边惶恐至极的王海,冷笑着说,“将那老鸨控制住,谁若敢走漏半个风声,我第一个扒了你的皮。”
“是!”
王海慌乱道。
因为他知道,这个扒了他的皮可不是形容词,而是实打实的。
心脏砰砰乱跳,他半晌才敢擡头,小声道:“可林琚那边……”
崔玉响不屑道,“他,他定是最守口如瓶的那个。”
他容色轻挑,敛眉轻嗤了一声。
之前这个林琚便为林春澹大打出手,此番得到了这麽隐秘的消息,竟然没有第一时间禀报圣上,显然是心有顾虑。
显然,他最顾虑的一定是他庶弟的安危。
他真的很爱这个“弟弟”啊。
男人笑容愈发阴毒起来,“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他都有些好奇,这份“兄弟之情”到底能深到什麽地步了。
……
暮色四合,谢庭玄端着食盒推门,进了卧房。
少年手腕被捆着,已经侧躺着睡了过去。
中午时有人进来给他送饭,但林春澹心里憋着气,一口都不吃,让他们全都出去,不准进来。
然後趁着无人之时,一直坚持地啃着革带,想要揭开它。但这革带实在太过结实,他累得牙都酸了,还是纹丝未动。
只能叹气着放弃,目光忧虑地看着床上的帷帐,显然仍在担心魏泱他们。
他心里有事,睡眠便浅,谢庭玄已经尽力轻手轻脚,但推开木门时,那轻轻发出的“吱呀声”还是惊醒了他。
见到是谢庭玄,他很气恼地转过身子,拿屁股对着他。
显然是不想搭理他。
谢庭玄在床边坐下,一边替他解手腕上的革带,一边凑近吻他的耳垂,轻声诱哄:“一天没吃饭了,我带了你最爱吃的菜,吃点吧。”
耳垂上麻麻痒痒的,林春澹往里面躲,像只闹脾气的小猫咪。很不客气地说:“不饿,见到你就饱了。”
反正不放他出去,他是不会吃东西的。
谢庭玄这个王八蛋,有种就饿死他。
话音未落,肚子却十分不给他面子,咕噜咕噜地叫起来。
男人一声低笑。
林春澹的面颊顿时烧了起来,适逢谢庭玄已经将他腕上的革带解开,轻轻吻着他的指尖,揉着他微微发红的手腕。
少年赶紧抓住时机,掀开被子便将自己裹了进去,裹得严严实实的,连脑袋都没露一点。
微微使力,便一骨碌滚到了床的最里面。
从锦被里传出来的声音闷闷的,但没什麽好气儿:“你滚,我不想见到你。”
从谢庭玄的视角看过去,只觉得他可爱至极。
天底下有谁生气了,不想见到别人,竟是把自己卷得像蚕宝宝一样。
他眸色渐深,面色缓和了不少。起身上床,轻而易举地将这个逃避的蚕宝宝捞了出来。
修长手掌在锦被间探索着,只轻柔地袭击少年敏感的部位。
没一会儿,一个脸颊红扑扑的丶神色懵懵的林春澹便自己出现了。
他眼尾泛红,眸中闷得水光点点,却要装作凶狠的样子。
恨恨地盯着谢庭玄,骂道:“你这个混蛋,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