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昭赶紧找了个理由解释耐心解释一番,然後再三保证自己身体很好丶到医院去之後有了合理的治疗方法,以後都不会被信息素困扰。
在黎昭的一再保证之下,父母才终于有些相信的松了口气。
应付完父母丶回到房间,黎昭靠在门板上,沉沉地吐了口气。
假笑还残留在脸上,像面具一样没来得及摘掉,他擡手抹了把脸,准备到浴室里泡个澡放松一下。
可刚挪了一步,裤兜里的手机便突然响了起来。
黎昭拿出一看,竟是许久未见的苏墨。
电话刚一接通,就传来苏墨急切的声音。
“昭昭!你要辞职了吗?为什麽都不跟我说!”
“……”黎昭愣了愣,才道,“我丶前段时间确实有这个打算,但是现在……我还要再考虑一下,怎麽,你又从哪里听到的风声。”
“一开始我只当你请假回去散心的,”苏墨认真分析道,“但是後来听人力说你把之前攒的年假全休了,那会我就觉得不太对劲,今天我中午吃饭的时候又碰上人力部的同事,就随口问了一嘴,我才知道你小子居然都开始请病假了!你说,是不是真打算辞职了!不然你为什麽会请那麽长时间的假!”
“……”
“昭昭,你难道真的要辞职吗?就因为你怀孕了?你这麽多年的心血你都不要了???”
“我……”
“哦对了,还有,镭元素应用的时候,今天听工厂那边传来消息,有个技术难题没法攻克,葛主任准备成立专家组过去实地调研,往常这种事都是你牵头的,现在你不在,葛主任亲自上阵。”
“?什麽难题?之前不是一直很顺利吗?”
“我也不清楚,只说是实验提纯的时候成功率有问题,和我们报告里体现的不一样,大概能差个千分之二。但是你也知道的,这一点点差额体现到生産上,可能造成的损失就可能是几百万丶几千万丶甚至上亿了。”
黎昭沉默了一阵,严肃道,“你也在专家组里吗?”
“对啊。”
“那你明天去看看什麽原因,回来跟我……”
“看吧,你根本没法割舍。”苏墨打断黎昭,“昭昭,我了解你,你只是被现在的情况弄得有点迷茫了,但你的心里其实是放不下你的事业的,这是你爱做的事情丶擅长的事情,你不该为了孩子放弃自己。”
“我知道你现在很辛苦,肯定有很多难处你都没有跟我讲过,但你想想,最难的也就是现在丶和孩子生下来的前几年,等他大了之後,你总是要找点事做的,如果你现在放弃了,等几年之後,你还怎麽重新工作?”
“这个社会就是很现实的,你落下了丶就会被时代抛弃,你赶不上了,又或者你得花十倍百倍的努力才能重新赶上……唉,我也不知道怎麽跟你说了,可能因为我是omega,所以我很小的时候就考虑过婚恋丶生子这些问题,反正我是不可能放弃我的工作的,再难也不会。”
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苏墨似乎才意识到黎昭已经很久没有回应了,便静下来,小心翼翼地问,“昭昭,你怎麽不说话?”
黎昭深吸口气,声音有些苦涩,“你说的这些问题,我都考虑过,甚至你没说的方面丶我也都考虑了,原本,我是下定了决心要辞职的,我打算先把孩子生下来,然後等孩子大一点了就在老家这边找个工作,一边挣钱一边把孩子养大。”
“但是,发生了一些事情,我现在又有些动摇,我感觉,也许我还能继续以前的生活……”
发生了什麽事情,黎昭没有明说,苏墨虽然没问丶但也多少能猜到了。
电话那头,苏墨叹了口气,“那你想清楚就好,明天一早要去工厂,我先睡了,等了解情况了我再跟你细说。”
“好。”
互道晚安之後,黎昭挂了电话。他在浴室里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然後躺在床上,不可遏制地又想起欧阳佩,想起今天在欧阳佩的出租屋里发生的一切。
然後闭上眼睛,陷入了香甜的梦乡。
有些事情有了第一回,就会很自然地有第二回丶第三回,比如接受欧阳佩的信息素抚慰。
根据自己的身体状况,黎昭跟欧阳佩约定了每两天见一次面,接受他的信息素抚慰一到两个小时。
这已经是黎昭克制後做出的决定,他其实是想每天都要的,但碍于面子丶不好提,便提了两天一次。
对此,欧阳佩没有任何异议,真就如他自己所说,一切都以黎昭的意愿为准,他自己完全无条件配合。
一周下来,信息素抚慰的场所也从客厅的沙发丶莫名其妙地转移到了卧室的大床,一切的场景,都和他曾经的梦境十分相似。
有时候,黎昭甚至会産生一种自己似乎是在梦里的错觉。
一个星期之後,苏墨再次打来电话,跟黎昭详细描述了问题所在,听的黎昭直皱眉。
因为根据他的经验来看,这次的问题还不能算小麻烦。
当天,葛主任的电话也到了,他大概也是急了,开门见山地就问黎昭什麽时候能结束休假丶回来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