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谨慎解开纱布,看过伤口,说道:“没渗血,没化脓,挺好。有忌口么?”
“早饭只吃过一碗粥,连配菜都没碰。昨晚实在太饿,吃了一块半印糕。”
“印糕?”师母回忆着,“想起来了,还有么?”
祝英宁道:“早上听英台问起,就都给她了。”
“倒是遗憾,我可想念那味道了。说起来,我还听英台提过你娘厨艺了得,是不是还做了别的东西?”
祝英宁:“还有黑豇豆糕和马蹄糕。”
师娘双眼一亮,“还有么?”
“黑豇豆糕昨天分马公子了,马蹄糕好像就剩两三块,您真的确定要吗?”
“文才?”师母朝向从外头进来的阿清姐,“阿清,他昨晚分糕点给文才吃了。”
阿清姐啊了一声,“然后呢?”
“然后?然后他就吃下,还夸赞了。”
师母轻笑,重新给他上药裹纱布,“难得啊,我还以为文才对这些东西没兴趣。你反正要忌口,这些糕点就别碰了,剩下的都拿来孝敬师母和你阿清姐罢。”
“就这么点,实在不好意思拿出手。”
“这有什么,过犹不及。”
祝英宁还是觉得不妥,便道:“师母,您看这样成不成?等我这伤好了,跟您借下厨房做现成的,就当是您为我治伤的回报。”
阿清姐惊讶,“你会做糕点?”
“学过一点。”
他在祝府养伤那段日子,除休息和看书外,就是在祝府到处转悠,转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厨房。
他在现世本来就会做饭,甜点也跟食谱学过一点,但多是西式,难得能看一回中式甜点的现场制作,定然不会放过。
师母闻言,说道:“那我就祝你早日康复。”
“借您吉言。”
阿清姐跟着他们笑,笑完之后,恢复常色,道出自己前来的理由。她从怀里取出一块帕子,里头是约一指长的箭头,说是从那位发疯学子身上取下的。
“他现在怎么样了?”祝英宁问。
阿清姐道:“死了,送交官府的路上投河自尽了。”
祝英宁听着,心里不免有点唏嘘。
“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可有打听到缘由?”
阿清姐:“与那天的事有关。英宁,你有所不知,其实他的盗窃是受人唆使,事发后,苦主闹到阿爹那,阿爹觉着不能助长这样的风气,便把他和那个唆使者一并退学。”
“不想那教唆者的家人受到孩子挑拨,跑去盗窃学子家里闹事,他父亲被当场气死,母亲没两天也上吊自尽。”
祝英宁心想,难怪当时他听到自己提起家人时会那么激动,也是自己太心急,没细究原因。
“他那脑子不甚清醒,只想一死了之,得了这结局当是如他所愿。”阿清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