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文以前总是习惯了理智地去权衡利弊,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要追求利益最大化,可是现在费文却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情,选择和一个没有诚信和良知的人做交易。
不过费文不後悔,比起在公安局漫长而绝望的等待,费文更愿意和沈言在一起,无论是好是坏,都不後悔。
“所有人,不许动!”
强烈的灯光驱逐了黑暗,整个工地都被灯光照亮,绑匪们站在原地,看到四周都是荷枪实弹的警察。
冯云骁穿着作战服,手里拿着喇叭吼道:“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立刻投降,还能有一线生机。”
绑匪们本来只是为了钱而绑人,现在钱没有拿到,还被警察围起来了,一下子狗急跳墙,想要把费文拉起来当作人质。
“砰!”
冯云骁扣动扳机,子弹穿过一个绑匪的眉心,鲜血流了满脸,整个人往後仰,一下子吓退了周围的绑匪。
“举起手来,不准动!”
绑匪们按照冯云骁的指令蹲在原地,冯云骁下了一个指令,立刻七八个警察冲了上去,把剩馀的绑匪制服。
“救护车,快来救人!”
耳边都是嘈杂的声音,费文感觉到怀里的人在离自己远去,费文想要拉着怀里的人,却怎麽也使不上力气,渐渐失去了意识。
血,好多血!
和当年爸妈出车祸的时候一样,眼前都是血,沈言害怕极了,浑身都在发抖,感觉到自己好像又要失去极为重要的人。
“费文。。。。。。费文。。。。。。。”
沈言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白色的天花板,闻到了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耳边是机器滴滴答答的声音。
“小言,你醒了。”
沈言转过脸,看到沈川憔悴的脸,沈言动了动嘴巴,发现喉咙痛得厉害,发出的声音也很小。
“小言,你别着急,你说什麽?”
沈言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了微弱的两个字:“费。。。。。。文。”
沈川摸着沈言消瘦的脸说:“小言,费文在隔壁,你别怕,他没事。”
沈言脑子里是晕过去之前费文的样子,费文身上都是血,沈言强撑着想要坐起来,稍微一动,身上就疼得厉害。
“小言,你别动,你身上还有伤。”
沈言想起小时候爸妈走的时候也是这样,自己一觉醒来,爸妈就都走了。
沈言伸手握着沈川的手,眼泪不住地从眼角滑落,声音里带着哭腔:“哥,你别骗我,费文他到底怎麽样了?他是不是。。。。。。”
最後沈川实在是拗不过沈言,问了医生的建议之後,抱着沈言坐在了轮椅上,推着沈言去隔壁房间看了费文。
费文安静地躺在床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头上还包着纱布,手上还在打着点滴。
沈言伸出手去拉着费文的手,费文没有丝毫反应,沈言茫然又无助地看向沈川:“哥,费文怎麽没有醒啊?”
沈川叹了口气,根据冯云骁说,当时费文把沈言紧紧地抱着护在怀里,承受了大部分你的殴打,所以费文的伤比沈言的重多了。
沈言只有一些皮外伤,养个一周就好了,费文的肋骨断了两根,还伴随着内脏出血,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也很严重,至少要住院半个月。
“小言,费文的伤比你重了一些,医生说他没有生命危险,不过比你要昏迷得久一些才醒来。”
“哥,真的吗?”
沈言对沈川的话半信半疑,沈川叫来了医生,沈言这才放下心来。
沈言被沈川哄着回了病房,躺了没多久,沈言又坐了起来:“哥,费文醒了吗?”
冯云骁炖好了鸡汤送了过来,沈川把一勺鸡汤送到沈言嘴边,沈川没好气地说:“没醒呢!别问了,醒了会叫你。”
沈言醒了之後每半个小时就会问一次,沈川本来还挺心疼沈言的,後来被沈言烦得不行,去问了医生,看能不能把沈言和费文放在一间病房。
两人住的都是单人间,屋内很宽敞,两张床并排也能放下,沈言躺在费文边上的时候,心满意足了,偏过头看着费文的睡颜。
沈言听沈川说了,费文是拿自己当作诱饵才找到了那处工地,费文是拿自己的命去换沈言的性命。
沈言用视线描绘着费文的侧脸,费文的眉眼很舒朗,浓密的眉毛丶挺拔的鼻子,和薄薄的嘴唇,即使脸上有些青紫,也不影响他的帅气,沈言看着费文,心里有很多话想和费文说,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