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和你在一起,他们安全得很。”
已经准备出帐的赵延年霍然转身,盯着段叔。
段叔吓了一跳,没敢再说什么,环顾左右。
赵延年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
“你说得对。”
“什么?”
段叔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转头再看,眼前已经没有了赵延年的身影,只剩下帐门轻轻拂动,显然刚才这里的确有人经过。
——
赵延年勒住坐骑,看着远处的帐篷,叹了一口气。
“走吧。”
堂邑父、雷电各牵着两匹马,跟了上来。
“赵君,不去道个别?天都快亮了,他们应该起来了。”
“不用了。”
赵延年低着头,踢马而行。
段叔的那句话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他心里。
也许段叔说得对,只要不和他一起,仆朋一家就是安全的。
如果不是他一时冲动,杀了大巫师,或许仆朋一家还在浚稽山下快乐的放羊。
如果不是他阵前生擒了仆朋,仆朋一家在右大将的庇护下也能活得很好,至少要比为於单效力好。
人越选越差,路越走越窄。
都是他的错。
——
“滚开!”
右骨都侯推开秦苏,大步进了於单的帐篷,怒目而视。
“单于,是你杀了左骨都侯吗?”
於单一愣,随即大惊失色,连忙起身。
“右骨都侯,你在说什么?左骨都侯怎么了?”
右骨都侯盯着於单看了两眼,哼了一声,转身喝道:“来人,把段叔带来。”
於单吓得面色煞白,一肚子疑惑,却不敢多说一个字。
自从上次左右骨都侯联袂而来,逼着他与安王和解之后,他就像被打断了脊梁,再也没能直起腰来。
一会儿功夫,段叔被人带了过来。
他有点狼狈,衣服还没穿好,就被右骨都侯的部下连拖带拽的带了过去,像一条死狗。
见右骨都侯站在於单帐中,须发贲发,怒意勃发,他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原本想讨个公道的心思顿时飞到了九霄云外。
“右……骨都侯……”
不等段叔说完,右骨都侯飞起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汉狗,蛊惑单于还不够,还要暗杀我匈奴贵人,好大的胆子。”
右骨都侯拔出剑,架在段叔的肩上,厉声喝道:“快说,还有谁?”
段叔痛得满头大汗,心里更是乱作一团。
暗杀匈奴贵人?这从何说起?哪个贵人……
他突然想起了赵延年,想起了左骨都侯。
难不成……段叔脑子里一片空白。
“还敢装傻,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右骨都侯暴怒,抬手又是一个大耳光,狠狠的扇在段叔脸上。
段叔的脸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鲜血从嘴角溢了出来。
这一耳光也扇醒了段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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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匈奴人都是蛮夷,不懂什么礼义,只知道武力和杀戮。
跟他们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只能用更强大的武力威吓他们。
“呵呵……”
段叔挣扎着站了起来,傲视着右骨都侯。
“左骨都侯死了吗?死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