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意外的很干净,窗帘也是打开的。
旧床是塌了,但上头的床单都拆下来,应该是洗了或者直接丢了。
房间里没有奇怪的味道,物品摆放整齐。
除了那张断脚的破床。
工人为了推销自己家的床,还把那张床数落了一通,说五金不结实,做工也不好,该用榫卯的地方,用了胶,就该早点换了。
没有吃到八卦的汪晨快速闪身走人。
可本没想着吃八卦的丁明博却吃到了八卦。
下午,他接到了顾渺然的电话。
本以为是和原来一样,是来询问沧逸景最近的动向,和资金流水一类的机密,不料一开口却是:“今天那个男孩儿,是沧逸景养的小鸭子?”
丁明博道:“王瑄说他俩玩真的。”
“哪儿人啊?”顾渺然把玩着手上的打火机,闭上眼脑海里就是钟睿之那张漂亮的脸,“长得真勾人啊。”
按丁明博的想法,要玩儿也得找个干净的,没人碰过的试试,他不懂这种找破鞋的想法,但他尊重。
“那我帮您留意留意。”
顾渺然道:“嗯,找人盯着些,沧逸景总有护不住的时候,我想单独跟小美人儿说说话。”
半洋鬼子说不清儿化音还硬要说,小美人儿,说成了小美丶人丶儿,比广普还别扭。
“我还是第一次羡慕沧逸。”他舔了舔唇。
沧逸景锁骨上那枚吻痕,如果是由钟睿之印在他顾渺然的身上,那该有多销魂啊。
丁明博笑道:“其实顾少您也不用那麽着急,等您把沧逸景手上的股票并下来,他欠着一屁股债,再深情的爱人,也不会陪他死的,更何况是这种长久不了的偷情。”
电话那头传来了顾渺然的笑声:“丁先生,我肯花重金雇佣你,有一点就是因为你特别聪明,会说话。”
丁明博:“顾少谬赞,谬赞。哈哈哈哈哈哈”
钟睿之在沧逸景这边住了五天,除了凌晨被拉去爬山那次,每天都很规律。
早起陪沧逸景做早饭,吃完早饭,出门转一圈,买中午和晚饭的食材。这件事偶尔他们会带上小哑巴一起去。
接着是等沧逸景忙无法推迟的工作,下午开车出门兜风,或者和在老屋时一样,一起看书。
窝在沙发上,坐在沧逸景怀里。
不时聊一聊往事,钟睿之会说一些他在学校里的趣事。
下午一起准备食材,小哑巴会转上来蹭饭。
沧逸景对他挺宽容的,可能是哑巴不会说话,很安静,所以沧逸景不在乎他当电灯泡。
第五天傍晚,他们去拿了再梧桐山上拍的才洗出的照片。
山上能俯瞰深圳和远处的海,零星的几片楼丶工地。
除了风景和俯瞰照,还有一张请游人帮他们拍的合照。
两人并肩站着,沧逸景的手揽着钟睿之的肩膀,两张同样年轻的脸,笑得灿烂。
短短五天,一丶二楼的常驻人员,钟睿之几乎都能叫出名字,他记性好又聪明。
明天睿之就要回北京了,沧逸景趁天还没黑,在院子里搬了凳子给钟睿之剪头发。
一样的两面镜子,让钟睿之自己看着,边看边剪。
引了一堆人来围观,你一言我一语的教沧逸景剪头发,沧逸景没好气的道:“还用你们教啊,睿之的头发都是我剪的。”
“老板你这就不对了,不擅长的事还不虚心请教。”
“就是就是,这一推子明显太短了。”
“剪坏了,完蛋了完蛋了。”
反倒是钟睿之说:“没事,短点就短点,头发太长了我爷爷不喜欢。”
沧逸景剪完了,帮钟睿之拍脖子上的碎头发,有人起哄,他就更肆无忌惮的抱着钟睿之亲了一口额头。
那些起哄的更是笑得大声。
钟睿之红了脸,别过头捂着嘴,也跟着笑了。
他们也不是需要别人多大的认同,就是这样,普通的看待他们,知道他们是情侣,但不过多窥探,不当面指责,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