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丁明博道,“他那麽精明,和男人认真?”
再漂亮,再干着爽,年轻的时候玩玩儿也就得了。
“到了年纪,总得结婚生孩子啊。”丁明博道,“赚这麽多钱,不生个一堆?叫我说,真喜欢养着倒也没关系,婚还是得结,给家里一个交代嘛。”
小哑巴听着,啊啊着反对。
王瑄也道:“想法不同吧,我虽然不知道小知青家里具体干什麽的,但他家门第挺高的,七六年的时候,家里就装了电话。”
黑暗中,丁明博的眼睛亮了一下。
王瑄道:“逸景心思深,从没说过什麽,但…我想他这麽拼命的赚钱,和钟睿之是有点关系的。”
“姓钟?”丁明博道,“咱们收购的远洋船运的老总,不是也姓钟?”
“巧合吧。”王瑄道。
丁明博道:“也是…把人家弟弟骗到床上,不杀了他都算轻的,还能把公司丶船队卖给他?”
小哑巴不说话了,他知道,他是从钟总家里,接的钟睿之。
哑巴有哑巴的好处,他想多话,都多不了。
丁明博道:“诶,你知道吗,那个钟鸿嘉,是真的名门望族啊。”
“现在哪儿还有什麽名门望族?”
丁明博道:“原本肯定没了,我听说,他们家为了保住钱,很早就把资産转移到国外了,也走了不少人,可当家的正主官儿当太大了,实在走不了才留了下来,运动一开始就给撤了职,不过…据说已经官复原职了。”
“钟鸿嘉不是广东人吗?”
丁明博是有心向上爬的,所以对广东的这些个有钱大佬,都去了解挖掘过,钟鸿嘉比较低调神秘,不过他一直在广东,总得被人知道些事:“外祖家是,据说当年钟家为了保命,找了个有部队背景的上海高知,非得逼着他爸跟他妈离婚。他妈回广东,舍不得儿子,两地跑,出车祸死了,他妈死了没多久,他外公就去把他接回广州了。”
王瑄问:“这…既然是高知,怎麽会把女儿嫁给有妇之夫?”
丁明博道:“爱情算个屁啊,利益才是永恒的。才华丶知识丶美貌,全都是用来向上爬的工具。那女人要是随便找个人结婚,确实不愁吃穿,可在所谓的爱情褪色後,就只剩柴米油盐了。”
“那样的家庭,不也不缺钱吗?”王瑄问。
“那可不一样,是十倍和一百倍,一千倍的差距。”丁明博道,“所以才叫名门望族,往上数十几代,都是又当官又发财的,当年可是下血本投资的。”他拍了拍手:“在咱们祖祖辈辈还在耕田的时候,人家就已经买进「原始股」了。”
小哑巴听得迷了。
“托生到这种家庭,含着金汤匙,才不用像咱们这样,当牛做马,点头哈腰,外加提心吊胆才能挣到钱。”丁明博道,“要是有这样的少爷,要包我,我整天什麽都不干,就伺候他了。”
“你也当底下那个?”王瑄问。
任谁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尤其是是男人。男人的本性中有一点,就是乐意在床上展现掌控欲,躺下面受着,多憋屈多没尊严啊。
丁明博道:“只要钱到位,什麽都好说。你看上头那俩不是吗?”
他理所当然的把钟睿之当成了为了钱的小男孩儿,毕竟当年门第高,不意味着现在家里也有钱,家里有钱,也不意味着会给他肆无忌惮的花。
但扒上沧逸景,说两句好话哄哄,那就是爬上颗摇钱树了。
“况且,你听那动静,没准在下面是真的爽。”丁明博道,“还是咱们老总技术过硬啊…”
“嘴上积点德吧。”王瑄并没有很生硬,是开玩笑说出的。
“你们不是说,老总在香港买了一块珠宝胸针?”丁明博道,“真下血本。”他没见过钟睿之,“明天高低得看看是什麽七仙女。”他又啧了声,“不过,就算是七仙女,也耐不住这麽操吧?明天能下得来床吗?”
小哑巴把头闷在了枕头下面:不是的,才不是这样。
那个钟睿之,双眼通红着,跟他说「什麽对啊错啊,行不行啊」的时候。是只想着逸景哥,没有想着钱的。
封阳说不了话,但很想把老丁揍一顿,但揍人逸景哥会生气。逸景哥教他的,不和嘴贱的人计较。
塌了的床一边高低,睡着很难受,但钟睿之不愿意去客厅睡沙发,于是沧逸景把他整个人包在怀里,给他当垫子。
早上钟睿之不大敢赖床,他要装出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就是床质量不好的样子,甚至在沧逸景才刚刚转醒时,就起床先去洗漱了。
沧逸景起床後给他炖番薯糖水,他的番薯糖水,除了红薯,还放了芋头丶桂圆和鸡蛋。
早上不太热,喝了一碗胃里暖乎乎的,剩下的放冰箱,下午喝冰的。
七点半之後,楼下开始热闹起来。
各色的车开来,从三楼的窗户往下看,二三十辆都不止。
还有自行车,停在马路边,长长的一溜儿,他们是交易日来上班的,负责记录和接打电话。
楼梯一直有人上下,沧逸景还在喂钟睿之吃糖水:“他们在搬凳子。”
今天周一。
钟睿之问:“外面的会客区,等会儿也会来人?”
那块地方,装得很豪华,一百多平的地方,有两块电子屏,四组长沙发,六组单人沙发。
沧逸景点头:“看恒生指数,毕竟港股是最近的股市,内地需要一股控盘的主力驻扎进去。不过今天不一定会全到,入会要验资的,单靠股票想投机的,只能当员工。”
钱不是大风刮来的,那些老板们,都有自己的实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