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怎麽还这麽热呢,肯定是炉火烧的太热,钟睿之随着颠簸起了一层汗,额角眼睫上全是水,他热得喘不过气。
像一条缺水的鱼,被沧逸景拥在怀里,随着他在浪里沉浮。
他看那窗外,渐渐的窗上结满了霜花,雪白的,一朵一朵,一簇一簇形状似烟火般喷溅而出,又融为一体。
沧逸景恢复清明後,去捞着身前的人,疼惜的为他擦去了眼角沁出的眼泪,他道:“哭什麽?又不疼。”
钟睿之不想吃亏,如果两个男人做这事儿,必须要有一个在下面当女人,那他也要和沧逸景一人一次,他抹了眼泪:“下次让我在上面,你也夹着腿,让我来。”
沧逸景将吻上去,把舌根儿都塞他嘴里了,裹着吸吮,一通强势的索取後,拒绝的很干脆:“不行。”
这吻带着麝香味,是之前钟睿之释放在他嘴里被他咽下的。
所以到了早上,小少爷还在生气。凭什麽他要在底下挨操,为什麽不行?
沧逸景帮他拿来衣裳:“我帮你,你腿脚不方便。”
钟睿之:“你昨晚怎麽没说我腿脚不方便?”
沧逸景一边帮他穿衣服,一边柔声道:“是我伺候的不好?”
他说到伺候,小少爷脸红了:“我也没让你吃啊,也…也没让你咽下去。”
冬天虽然农闲,但家里的事并不少。
秦皇岛虽是关内,但靠近山海关,冬天还是很冷的。和北京一样,一到冬天就要开始屯白菜,腌酸菜。
钟睿之腿不方便,只能帮忙摘菜叶子。他下午还是去社里上了工,去晒谷场上搓苞谷。
就是老玉米,晒干搓下玉米粒,打成玉米面。
他昨晚受了刺激,以至于看见那一根根的苞谷,都能想到沧逸景。
昨晚兴致上头,刚开始还特别主动。
小少爷脸对着地,心想自己怎麽能那麽放浪形骸。
以至于看见黄秀娟都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春游爬山这种事一旦到了巅峰过後,饱了的钟睿之立马就会失了摘果子的兴趣,他要下山去睡觉,蜿蜒山路的纠缠,和沿途湿润的空气都会让他觉得有些烦。
杂草又乱,紫红色的树根还绊着他不肯放他走。
他提出过以後一起到家吧,沧逸景坏笑说:“你冲的太快了。”
钟睿之对他景哥登山的持久度是很羡慕的。
耐心的陪沧逸景攀爬,会用柔和的声音唤「景哥」,那认真学习的表情还真像个学生。
吻与耳鬓的厮磨缠绕上来,声音也似醉人的风撩过,伴随着柔密雨点飘落,谁能不醉在这春夜的潮雨里?
应该是这样的,以前一直是这样的,可昨夜的沧逸景一改常态,只隔着衣服蹭他,在他们的温存里,沧逸景是主导方,钟睿之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懒懒的享受。可今天的沧逸景跟尊大佛似的居然不受撩,钟睿之不得要领的蹭着,累得很。
“我兴致不是很高。”沧逸景故意说。
“啊?那你撩我干嘛。”小少爷那个气,他兴致还高着呢。
他抓着沧逸景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放。沧逸景看似顺从的抚上,四处点火,却只撩不灭。
“你怎麽了?”小少爷累了,委屈的抱着沧逸景,靠在他怀里,“不是说要跟我好的吗?这麽久没见,不想我吗?”
他听到了想听的话,便也说出了想说的:“想啊,冷吗?”
“屋里不冷啊。”钟睿之揉捏着沧逸景,“你这里更热。”
晒谷场上都是搓玉米的人,晒着太阳聊天,庄晓燕也在,上次哑巴赵的事之後,庄晓燕便不再排斥钟睿之了,她健谈,偶尔也跟钟睿之搭两句话,问他的腿伤怎麽样。
到了下午四点多,人群逐渐散去,沧逸景来接他下工,很自然的半蹲下,等他趴来背上。
“我自己拄拐吧。”小少爷假客气。
沧逸景道:“腿脚方便的时候都一直背着,没道理腿伤了还不背的。”
钟睿之趴上他景哥的背,沧逸景还能空出手去把钟睿之的拐杖带上,横放在钟睿之的腿下,撑着他。
“晚上想吃什麽?”沧逸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