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川皱眉说:“我们过来时路上发生交通意外堵了很久,你这边怎麽回事?”
徐寂现在根本没心思计较他送药送晚了,第一轮的易感潮热过去,这个Alpha已经从失控状态中清醒过来,面色仓皇狼狈。
“……我失去理智,强迫了小悄,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谢择星一愕。
徐寂用力抓着头发,分外懊恼自责:“他现在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哭,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麽办。”
傅凛川叮嘱谢择星:“你就在这里等,免得进去被影响,我很快出来。”
谢择星自知自己跟进去也帮不了什麽忙,点了头。
傅凛川随徐寂进客厅,示意他伸手:“我现在帮你注射,还有一支你留着,过二十四小时你自己注射第二次,应该能压制住。”
徐寂面如死灰,麻木地听从他的指令伸出手。
抑制剂推到底时,房间那头传来东西落地的巨大哗声,徐寂惊慌冲过去拍门。
傅凛川的目光落向茶几上倾倒的药瓶,伸手拿起,快速将里面剩馀的维生素片倒出,换回了抑制药片。
走进电梯时谢择星有些不确定:“我们就这麽走吗?”
“不然还能留下来做什麽?”傅凛川按上关门键,“他们的问题外人插手不了,只能他们自己解决。”
谢择星:“但是……”
“徐寂本来就喜欢他弟弟,”傅凛川说,“当初把他弟弟介绍给你,是他想自我逃避而已。”
谢择星张口结舌。
“很意外?”傅凛川问。
谢择星不知道怎麽说,只觉得荒谬。
但何悄和徐寂确实不是亲兄弟,重组家庭,父母甚至没有领证,只是从小一起长大一直以兄弟身份相处,最後一个起了意,一个却无心。
上车时谢择星还在想着这件事,傅凛川没有立刻发动,问他:“走神在想什麽?”
谢择星摘下抗干扰手环,轻出一口气:“我只是觉得何悄有些可怜,如果我没出事,我们结婚了,他可能也不会搞成这样。”
傅凛川几不可察地蹙眉:“我刚说了,徐寂是真心喜欢他。”
“那何悄呢?”谢择星问,“他喜欢徐寂吗?”
静默一瞬,傅凛川转开视线,发动车,声音很淡:“一直以朋友兄弟身份相处,不给个机会跳出思维定势,永远不会知道喜欢不喜欢。”
谢择星有心想反驳,话到嘴边似乎又找不到合适的词,最终作罢。
他已经有些累了,靠座椅里闭起眼,迷迷糊糊地睡去。
车在路口停下,傅凛川回头,瞥见他浸在浮动光影里的侧脸,窗外流动的夜色将他轮廓线轻柔勾勒,安静无声。
视线停住须臾,傅凛川脱下外套盖到他身上,将暖风空调调高。
谢择星在睡梦中嗅到清新干燥的Alph息素气息,逐渐抚平他先前被那些过于浓烈的味道影响而生出的不适。
他本能地蜷起身体,将脸埋进了盖到自己脖颈处的大衣领子里。
醒来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择星有一瞬间恍惚,後知後觉他们还在车子里。
车中只开了一盏阅读灯,旁边驾驶座上傅凛川也在闭目养神。
他看向仪表台上显示的时间,凌晨两点多了。
谢择星一动傅凛川也睁开眼,嗓子有些哑:“醒了?”
谢择星低头看到盖在自己身上的他的外套,手指微微收紧:“你怎麽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香,算了,”傅凛川说,“既然醒了上楼吧。”
谢择星将衣服还回,傅凛川自若接过披到身上,推开车门。
谢择星目光落在他身上,慢了半刻移开眼,跟着下了车。
一路无话进电梯丶上楼,傅凛川耷着眼神情有些懒怠。
谢择星猜到他刚可能根本没睡着,为了不打扰自己才一直在车上陪着。
傅凛川这个人从来细致体贴,作为朋友傅凛川做的已经足够多,他不知道要怎麽还才能还得清。
忽然生出的愧疚和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让谢择星有些难受,甚至牵动心脏不舒服。
他跟在傅凛川身後走出电梯,擡手按住心口,在傅凛川开门时才终于後知後觉意识到自己的异状。
进门傅凛川尚未开灯,黑暗中谢择星颤声开口:“凛川,我好像也进入易感状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