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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静地删掉信息,跟许奶奶说:“我们搬去南方吧,那边暖和。”
搬家那天是个晴天,阳光把行李箱的轮子照得发亮。
上车前,我把手机卡拔出来,扔进了垃圾桶——连同那些纠缠的过去一起。
新城市的生活渐渐恢复平静,只是偶尔走在街上,还是会有人对着我举起手机。
所以当江邢舟出现在菜市场门口时,我并不意外。
他瘦得脱了形,以前合身的衬衫现在空荡荡地挂着,袖口沾着烟灰,身上的烟味浓得呛人。我下意识地捂住鼻子后退半步,他立刻无措地往后缩了缩。
“抱歉,”他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最近烟抽得凶。”
我点点头,没接话,只问:“有事吗?”
他愣住了,眼神发直地看着我:“以前我一抽烟,你都会抢过去掐掉的。”
“那是以前。”我皱起眉,“没事我先走了。”
他慌忙拦在我面前,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文件递过来。
我没接,他便自己翻开最上面一页,是养父母的逮捕令,罪名是故意伤害和敲诈勒索。
“他们进去了,”他苦笑一声,指尖抖得厉害,“判了五年。”
我笑了笑:“恭喜你,终于做了回对的事。”
他的手猛地一颤,文件散落一地。
我绕开他往前走,他在身后用近乎哽咽的声音喊:
“许念,好好过日子。”
“以后……别再遇到我们这样的人了。”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我已经申请了强制离婚,希望你能说到做到,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江邢舟有些恍惚,他垂下通红的眼睛,沉默地站在原地。
我没再开口,转身离开。
没有一句道别。
因为我知道,我们不会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