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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带着观众的怒骂:
“滚!别在这放屁!”
“我呸,一天到晚只会玩道德绑架,你根本不配当律师。”
苏芮尖叫着躲到一边,这场所谓的“真相直播”,最后变成了一场混乱的投掷大赛。
三天后,律所发了通告,苏芮被停职调查,她手里的案子全被转给了其他律师。
我跟许奶奶剥着花生说:“江邢舟现在肯定不好受。”
他确实不好受。
难受得半夜蹲在我家楼下,烟抽了一根又一根。
沉闷的咳嗽声顺着窗缝飘进来,像钝刀子割着人的耳朵。
第二天早上我开门时,他还保持着蹲坐的姿势,指尖夹着的烟蒂烧到了尽头,烫得他猛地一哆嗦。
手里的卷宗散落一地,最上面那张是我当年的验伤报告,青紫的伤痕照片被露水浸得发皱。
他抬头时,眼里的红血丝像爬满了蛛网。
“许念,木柱上的字是你刻的吧?”他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救命’那两个字,刻得那么深……”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颤抖着手去捡那些散落的纸页,指腹蹭过照片上的伤痕时,突然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去。
“许念,”他又开口,声音里带着哭腔,“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
我轻轻合上门。
有些伤口,不是一句原谅就能抹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