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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1页）

&esp;&esp;中岛敦拼命拉扯着自己的头发，疯狂甩着头，似乎要把那可怕的梦境从脑中散去，然而他一转头，就看见了一个跟梦境里一模一样的白色盒子。

&esp;&esp;中岛敦顿时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他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用极慢的速度打开了那个白色盒子。

&esp;&esp;和梦境里一样，盒子里放着一块做工精美，一眼知道就价值不菲的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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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所以……他真的杀了院长老师？

&esp;&esp;意识到这件事的中岛敦，浑身剧烈地颤抖着，他蹲下身，双手抱着头，发出了低哑的，近似野兽一般的嘶鸣。巨大的恐惧和悲伤在一瞬间席卷了他，让他此刻连自己的表情都控制不了。

&esp;&esp;他该笑吗？多年的噩梦终于在这一天结束了，可是他为什么笑不出声？

&esp;&esp;还是该哭？院长老师最后是想拥抱自己吧，像个想要拥抱孩子的父亲那样，可是自己却把他杀了。原本他是想夸奖自己的吧，“干的不错”，“这不是挺好的嘛”之类的话语，自己也再不能听到了。

&esp;&esp;可是他悲哀地发现，自己连哭都做不到。

&esp;&esp;他不会知道，此刻的自己多么像一只失去了至亲的小兽，只能发出彷徨而无措的哀鸣。

&esp;&esp;这时，卧室的门被“咔嚓”一声打开了，中岛敦有些茫然地抬起头，只见太宰治倚靠在门口，由于逆光的缘故，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esp;&esp;“太宰先生！”中岛敦一惊，立马压下了心中奔腾的情绪，单膝跪了下来。

&esp;&esp;“敦君，”太宰治的声音有些冷，带着统治者独有的威压，“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来孤儿院吗？”

&esp;&esp;中岛敦整个人颤抖了一下，随后低声道：“属下知错，请太宰先生……首领责罚。”

&esp;&esp;“我不会责罚你，”太宰的声音轻了些许，方才带给他的压迫感也减轻了些，“不过你确实需要反省一下自己刚刚都做了什么。”

&esp;&esp;“我……”中岛敦再次抓紧了头发，艰难地开口，“我杀了院长老师……”

&esp;&esp;太宰治：“……”

&esp;&esp;事情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esp;&esp;“院长什么时候死了？”太宰治反问道。

&esp;&esp;不过很显然中岛敦似乎并没有听出来太宰治话里的意思，只是自顾自地说道：“院长老师死了……我亲手杀了他……”

&esp;&esp;“敦君，你冷静一点，院长先生并没有死。”太宰治说着，把手搭在了中岛敦的肩膀上，语气里带着安抚。

&esp;&esp;“真的吗？”中岛敦抬起头，眼底带着期盼。

&esp;&esp;按理说……他应该相信太宰先生的。但是……

&esp;&esp;“你不相信我吗？”太宰治语气平静，“还是说……你刚刚梦到了什么？”“太宰先生！我……”中岛敦张了张口，却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不过他也不需要说些什么，面前的男人只要站在你面前，就能把你的心里所想掌握得一清二楚。

&esp;&esp;“既然这样，我想我需要让院长现在过来一趟了。”

&esp;&esp;于此同时，那边谈完话的院长和柳原郁也一起走了过来，院长看见跪在地上的中岛敦，脚下的步伐微微加快了几分。

&esp;&esp;“敦。”他这样唤道。

&esp;&esp;这是他第一次叫中岛敦的名字，而不是像往常那样称呼他为“七十八号”。

&esp;&esp;“院长老师……”中岛敦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个有些上了年纪的男人，他似乎比记忆中老了些许，原本乌黑的发顶如今增添了几缕白发，连向来挺直的腰板似乎都佝偻了几分。

&esp;&esp;这也使他意识到，院长老师年纪大了，不再是曾经那个令他万分恐惧的，难以逃离的噩梦和阴影。

&esp;&esp;“敦，”院长轻轻地叫着他的名字，甚至上前了几步，用粗糙的手掌轻抚他的发顶，用一种近乎慈祥的语气说道，“你长大了。”

&esp;&esp;“院长老师……”中岛敦猛地抱住了院长的身体，声音里也隐隐带了些哭腔，然而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整个人微微颤抖着。

&esp;&esp;“敦君，”太宰治在一旁说道，“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

&esp;&esp;这话像是拉开了一道管控着洪水的闸门，中岛敦逐渐从小声的哽咽，变成了放声大哭。期间院长一直都没有厉声责骂过他，就连推开他的动作也没有，而是任由他抱着，任由少年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衫，甚至还伸出打手在少年的背脊轻轻拍打着以示安抚。

&esp;&esp;柳原郁觉得这种场景自己大概不适合一直待下去，于是打算走人，然而他一回头却发现了太宰治带着笑意的眸子，冲他耸了耸肩，随后示意他跟自己一起出去。

&esp;&esp;“刚刚的事柳原君也看到了吧，你说我怎么会收这么一个这么没用的手下啊。”到了外面，太宰治又恢复了他一贯随性不羁的性格，有些夸张地抱怨道。

&esp;&esp;“我觉得还好吧……”柳原郁说道。

&esp;&esp;“现在想来，我还是应该选择另一个人的。”太宰的声音里听起来有些遗憾。

&esp;&esp;“你是说芥川吗？”柳原郁下意识地问道。

&esp;&esp;“哎？”太宰治露出了夸张的惊讶表情，“我可不认识什么芥川哦，我说的是我之前在贫民区遇到的一个少年，他的勇气，对于危机的意识还有自身的异能都相当不错。只是他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让他看不清周围是世界，所以我才没有选择他呢。”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