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的李茉,在电脑桌面上创建了一个新文档,命名为“一封信”。
李茉开始写“遗书”。
遗书
当有人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肯定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无论我是自杀还是被他杀的都不要追究其责任了,因为我终于解脱了。
每个人都无法决定自己的出生,我也不例外。我降生在一个小康家庭,但是一出生就面临着被抛弃。没错,我降生在了一个重男轻女的家族里。从小就寄住在别人家里,每天都生活得小心翼翼的,但是还是会有不同的人欺辱自己。这一天天的生不如死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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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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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之後,李茉开始在网上搜索什麽死法会不痛。
跳楼——不行,会砸到无辜的路人的。
割脉——不行,万一掌握不好深浅,失血死去的时间漫长,将会异常痛苦。
煤气泄漏——不行,万一爆炸了,整栋楼的人会陪葬。
……
最後,李茉的视线定在了——跳海。
李茉不会游泳,因为她有点怕水,具体原因不详,所以才一直没学游泳。
李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擡手关掉了电脑。
李茉洗完澡後,关了灯躺在床上。
躺在床上的李茉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响起了在ICU里听见的心电监护仪发出的声音“嘟丶嘟丶嘟……”
李茉用力抓了抓头发,烦躁地爬起来打开了灯,那声音顿时消失了。
此刻,李茉知道自己已经出现了幻听。
李茉无力地躺回床上,目光无神地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不知道过了多久,已经一个月没怎麽睡过觉的李茉抵不住身体的疲惫,在灯光照耀的情况下睡着了。
但是三十分钟後,原本浅眠的李茉被噩梦瞬间惊醒了。
睁开了眼的李茉乏力地呼吸着,李茉知道这是第一次看见一个人在自己眼前消逝的後遗症。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李茉原本活着的信念,这个後遗症更严重。严重到李茉开始怕黑,完全无法真正意义上入睡。
连锁反应,李茉的抑郁症也开始严重起来了。
白天的时候,她会无缘无故忽然觉得很伤心,然後开始止不住地不停无声落泪。
刚回到G市的时候,李茉的闺蜜们会轮着来看望李茉,守候她,开解她。
但是时间久了,李茉选择回避社交,不想再诉说些什麽了。加上疫情期间,朋友来往手续也繁琐,李茉就不再让朋友们来家里陪伴自己了。
朋友们渐渐地以为李茉已经放下了,就不再来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李茉的状态变得越来越差,记忆力也更差了。因为她无法集中注意力做事,还会觉得自己特别没用,甚至会向自己莫名其妙地乱发脾气。
最後李茉出现了厌食,体重快速下降,一米六八的个子暴瘦到了37公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