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inyDay
周五放学,姜小桉抱着书包挤过来:“周末去江边写生不?我爸新给我买了水彩套装,要当‘电灯泡’的自觉已经有了,你们俩——”她冲许沐琳眨眨眼,後者笑着踹她凳子:“去去去,谁要和你当灯泡,不过写生算我一个,简翊洲你呢?”简翊洲手忙脚乱收着速写本,速写本里露出半张糖纸船:“我…我有素描课,但…要是你们结束早,我可以…可以去接你们。”姜小桉啧啧两声,被许沐琳笑着拉走,路过走廊时,听见简翊洲在後面喊:“记得带外套!江边风大!”
周六清晨,许沐琳和姜小桉蹲在江边调色。姜小桉把靛蓝和浅紫搅成暮色,突然戳戳她胳膊:“看!你家简翊洲!”不远处石阶上,简翊洲抱着画板发呆,校服外套搭在臂弯,晨风掀起他的刘海,露出睫毛在眼睑投下的阴影——像极了许沐琳便签本里的速写。许沐琳脸热,低头猛调颜料,姜小桉偷笑,把“暮色”泼在画布上,偏要说是“某人看心上人时的脸红”。
简翊洲过来时,姜小桉识趣地“偶遇”同学,抱着画具跑开。他局促地把外套递给许沐琳:“我…我下课就来了,怕你们等。”许沐琳披上外套,熟悉的茉莉香漫上来,混着江风的咸涩。简翊洲的画板上,画着糖纸船漂在江面,船帆鼓着风,船尾拖出银色的线——是月光,也是他没说出口的牵挂。
“你看,”许沐琳指着江面,老槐树的影子碎在波纹里,“像不像你画的糖纸船在游?”简翊洲望着她的侧脸,喉结滚动:“比我画的好看…因为你在看。”许沐琳笑出声,从帆布包掏出个玻璃罐,罐里漂着艘新糖纸船,船帆写着“周末快乐”:“给你的,凑不够九百九十九,每天写一句总行吧?”简翊洲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掏出速写本,翻到画着流星的那页,背面不知何时添了行字:“糖纸船飘进暮色时,我听见心跳说‘我爱你’”。
暮色真的漫上来时,三人坐在江边吃烤红薯。姜小桉举着红薯喊“烫”,把糖纸船的话题搅成欢闹。简翊洲把烤得刚好的红薯递给许沐琳,手背擦过她指尖,烫得两人同时缩回手。
姜小桉咬着红薯含糊不清喊:“你们俩能不能别公费早恋啊,我这‘电灯泡’都要被甜齁啦!”许沐琳笑着把红薯往她嘴里又塞了塞,姜小桉被烫得直哈气,却不忘冲简翊洲使眼色:“简大画家,你确定不要对我们琳琳说些情话吗。”简翊洲耳尖瞬间烧红,握着烤红薯的手都在微微发颤,嗫嚅着不知该怎麽开口。许沐琳偷偷碰了碰他的指尖,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像是无声的鼓励。
简翊洲望着许沐琳微微泛红的脸颊,喉结又重重滚了滚。江风掀起他的校服下摆,茉莉香混着烤红薯的甜,让他想起无数个藏糖纸船的日夜。他猛地攥紧烤红薯,烫得指尖发麻,却像被施了魔法般脱口而出:“许沐琳…你是…你是我画过最甜的风景。”
姜小桉瞬间瞪大眼,叼着红薯含糊喊“哇”,含糊不清的起哄声里,简翊洲耳尖红得要滴血,却固执地盯着许沐琳的眼睛。许沐琳睫毛轻颤,低头咬住烤红薯,甜味在舌尖化开,漫成眼底的星光。
姜小桉兴奋地蹦起来,把红薯往旁边石头上一放,掏出手机要记录“历史性时刻”,却发现镜头里,许沐琳早已红着脸颊扑进简翊洲怀里,两人相叠的影子被暮色揉成一幅画,画里糖纸船飘向远方,载着少年们发烫的心意。
回去的路上,姜小桉举着画具哼起跑调的歌,而路灯把三人影子拉得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