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懂了此话深意。
以后她再也不敢嘲笑敕加烂书胡编乱造。
人家明明是纪实文学。
走出王帐,日头高照,招来阿香一问才知,从玛茹胡闹那天算起,竟然过去?了五日。
姑娘节已接近尾声。
大单于和凝姝阏氏同时消失数日,众人心思异彩纷呈,更多的是对穆凝姝刮目相?看。
果然,混出头的宠妃,全是千年的老?狐狸。
原本?看穆凝姝待客周到的模样?,以为她年岁尚浅,心思还?单纯。现在回过头一看,怕是故意装得?温婉大方,引得?单于青睐后,竟在此紧要日子独占赫连煊。
远道而来的公主们?,莫说进王帐侍奉,甚至连赫连煊的衣角都未能摸上一片。
盛会已尽,仍不见大单于张贴入选名单,或去?各部住处宣旨留人。
历朝历代,纵然最善妒的阏氏当家,景象都不如今年这般惨淡。
36“当真是不一样了。……
阿香替穆凝姝梳妆时,高兴道?:“这?回姑娘节,奴婢还担心来新人争宠,没想到阏氏手段高超!单于从?前虽喜欢您,却也没这?般盛宠过,这?回竟……”阿香笑得越发灿烂,“这?几天单于一心贪欢,都不准奴婢们进到帐中。阏氏,你肚子里是不是揣上小王子了呀?必定有了吧!”
穆凝姝正喝茶,闻言,一口茶呛在喉间,连连咳嗽,脸颊发烫。
眼瞧她脸面?肉眼可见?地变红,阿香调笑道?:“哎呀呀,阏氏侍奉单于都多久啦,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单于这?年岁,正是血气?方刚,你们就该如此嘛。”
穆凝姝擦擦嘴角茶水,老成持重道?:“不是害羞,不小心呛到罢了。”
在阿香和旁人看来,她侍奉大单于已?有半年,他不外出时,几乎夜夜与她同宿,当然习以为常。她和赫连煊此番才刚圆房,心底自然免不得害羞,却又不能表现?出来。
阿香给她拍拍背,道?:“等阏氏生下小王子,那?便是单于的第一个孩子。凡事,第一遭总是最特殊。到时候,可可爱爱的小团子,一声声叫他父王,想想就可爱,他定会更加宠爱您。”
阿香絮絮叨叨说着,把穆凝姝接下来的升级路线,规划得明明白白,边规划边夸她心机深沉,料事如神,“这?回姑娘节,您一出手就是绝杀,以后也要保持此作风,牢牢独据单于才好。”
穆凝姝:“……”完全?没想那?么?多。阿香不该当宫女?,该去写宫廷斗争话本子。
既然阿香这?般想,恐怕其他人亦是如此。偏偏这?种?时候出事,妒妇妖妃之名,怕是逃不掉了。
但想想睡到了心上人……穆凝姝喝茶掩饰飞翘的嘴角。
值了值了。
妒妇妖妃随意吧,挨骂不亏。
阿香说得热闹,穆凝姝便听个乐呵,听到小王子穿什么?衣裳盖什么?被?子的细枝末节,她想起王帐中的惨状。
到处弄得乱糟糟,住不得人。
她可以一走了之回到自己帐中,赫连煊还得住王帐。
穆凝姝吩咐阿香道?:“你带人去把单于的寝帐好好收拾下。你从?我?库里找些轻薄的丝绸床单带去,如今天气?渐渐炎热,座椅垫子,还有床幔纱帐等物,都换些淡雅颜色,看着凉快些。”
赫连煊在日常上懒得花心思,虽有札木尔替他操持,但这?家伙同他主子一样,正经事上有多细腻,衣食住行就有多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