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乔听罢松了口气,无语的扫了苏沅一眼,拍着胸脯叹道:
“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有什麽要紧的事呢,结果就这儿?那我这右眼每个月总要跳上几次,也没见什麽坏事发生啊!”
说完,她好笑的抿了抿唇,说笑道:
“你也太迷信了吧,跟我爹爹似的,为了考试,每年都让我穿几个月的红袍子。”
苏沅目光深沉的摇头,用一种你不懂的眼神,看了孟云乔一眼。
少顷,她似是下定决心,闭了闭眼道: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从小到大,每次我的右眼一跳,总有坏事发生。”
“上一次,是我爹爹忽然重病晕倒,上上次,是我们村有孩童溺水而亡,还有上上上次,村里有人无故去世,还有……”
孟云乔听着听着浑身起一层鸡皮疙瘩,忽然打了个寒颤,她哆嗦道:
“姐妹,你,你别说了,天呐,那我岂不是要遭遇不测了?呜呜呜,我不想英年早逝,我这麽多年含辛茹苦考中的童生啊!”
说罢,她眼神希翼的看着苏沅,颤声问道:
“姐妹,我还有救吗?我要听真话。”
苏沅嘴角抽搐,在心中暗道。
孟云乔脑洞怎麽比她还大。
她还没说什麽事呢,这人就在这儿开哭了。
苏沅故作高深的摇了摇头,叹口气道:
“唉,与人无关,出了清河镇,我这眼皮才开始跳的,所以我猜测,恐怕是路上会发生什麽坏事。”
孟云乔闻言,止住哀嚎,一时间心里喜忧参半,她坐立不安道:
“那就按你说的办,咱们连夜赶路,让马夫换着轮流赶车,一定要快点到通城,不然我这心里始终不安呐。”
孟云乔说完,哀叹一声:
“唉,这都是个什麽事儿啊,我怎麽到哪儿都能遇见倒霉事。”
百川学塾她一离开,人家又恢复三年前的盛况,兄长的婚事,一有她参与,就惨遭退婚。
如今回个家,连路上都不安宁。
孟云乔回忆完心酸史。
不顾马车在行驶中,掀开车帘对车夫吩咐停车,按照方才跟苏沅商量好的,对队伍一通嘱咐。
完事後,衆人快马加鞭,连夜赶路回通城。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
马蹄踏在地面,发出的“嘚嘚”声,格外响亮。
南初跟孟云岚相处了一个白天的时间,二人相谈甚欢,闲来拉拉家常,时间过得极快。
不过大部分说的都是苏沅的事,毕竟这是他们唯一共识的人。
孟云岚端坐在桌案前泡茶,“淅淅沥沥”地茶水顺着紫砂壶嘴,倒进杯中。
他纤纤玉手执起杯身,递给对面的南初,温声道:
“南弟弟,尝尝我泡的茶。”
南初眼角微微扬起,脆声道谢:
“谢谢孟哥哥,我马上就喝。”
南初说完小心翼翼拿起还有些烫的茶杯,凑到唇瓣边抿了一口,惊喜道:
“好喝,很好喝。”
其实什麽茶水在他口中,都是一个味儿。
南初也说不出来什麽夸赞的话,为了以防尴尬,好喝两个字在他口中来回重复。
孟云岚闻言,略显苍白的脸上,浮上一抹淡笑,边说边夹杂着几声咳嗽道:
“那这壶茶便放这儿,南弟弟喝完再倒,咳咳,要是有什麽需要,你只管吩咐文清他们,不要不好意思,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