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顾小公子去了,难不成是做小?!”
话落。别说两个仆从了,温绪言都不禁沉默,顾家什麽地位,虽说在皇城低微渺小,至少在这城中也算是不错的人家,家底还算丰厚,家中的儿子还不至于到给别家的庶小姐做小的地步。
“这便不是了,那杨小姐…似乎还未娶妻。”
两个仆从惋惜几声,不敢再聊,匆匆去忙乱了。
徒留温绪言发呆着,她的思绪飞散。
顾砚辞和顾怀熙难不成真不是顾家家主亲生的,怎麽对亲儿子的婚事这样敷衍,直直地将人就这样推进了火坑。
虽说她也不喜顾怀熙,却也在听到那女子的情况止不住静默。顾砚辞还好,至少她穿书进来了,她虽然不是什麽根红苗正的厉害人物,至少还是个正常人。穿书这年头应该没那麽流行吧,估摸着也不会有第二个穿进来的人。
顾怀熙可真是惨了……
也不知道是得罪谁了……
她摇摇头,正准备转身离开,一转头撞见了一个宽厚的胸膛。
温绪言被吓了一跳,她後退几步,擡起头,与那双冷淡的好看眸子对上。
是顾砚辞啊。
他垂眸看她,眼里探究:“…你在这里干什麽?”
“啊……我丶我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说着,她还作势挥舞了一下双臂,讪讪笑着。
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顾砚辞抿唇,他忽然开口道:“你是知道了吗?知道顾怀熙的事了?”
温绪言挠挠头发,她叹了口气:“好吧,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望着她骤然难看下来的神情,顾砚辞藏在衣袖中的手指勾了勾手心,他抿唇:“你很同情他?你觉得他很可怜吗?”
这语气无端来得很尖锐,让温绪言有些无所适应,毕竟顾砚辞一向都是温和冷淡的模样,还是头一次情绪这样明晃晃地展露。
他阴沉的眸光落在她脸上,直勾勾,看得她有些不自然。
她莫名有几分心虚,又立马挺直脊背,她也没做错什麽啊,本来就是啊,顾怀熙这样,他确实挺惨的,她同情他也挺正常吧。
“对啊,他要嫁给那样一个妻主,我确实觉得他挺可怜的。”
望着她那理直气壮的模样,顾砚辞勾唇笑了笑,他忽然道:“在你心里,我可怜吗?”
他垂头看她,神情认真:“旁人都说我可怜,我命不好,但事实上我觉得我挺幸福的。”
第一次,他在正式地朝她剖析着自己的心情,从某种意义上,他在向她倾诉心意……
想到这层意思,顾砚辞就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他努力抑制住自己粗重的呼吸,他一字一句道:“温绪言,我觉得你做我的妻主,我很幸福。”
“所以,你怎麽知道顾怀熙未来的妻主就不好呢?好与不好,不是旁人评判的,要让他自己去切身体会。”
温绪言有点想逃走了,她犹豫地看着顾砚辞,莫名觉得他此时的眼神很不一样,这其中充满了侵略性,似乎一向隐藏在深谭之下的可怖情绪一朝之间尽数翻涌了出来。
他说的话也怪怪的,总让她觉得似乎是在……表白。
意识到这点,温绪言立马摇摇头,想抽自己两巴掌,她怎麽这麽自恋呢,顾砚辞一向以来对自己的嫌恶可是有目共睹的,他喜欢谁都不可能会喜欢自己。
他说的也有道理,说不定谣言有误,那个所谓的杨家庶小姐或许也不像传闻中那样。温绪言觉得有些惭愧,她怎麽也先入为主了,听风就是雨。
想到这里,温绪言认真地点点头:“你说的对!是我错了,以後我绝对不会再随意批判他人。”
顾砚辞也听愣了,他只觉满腔的热情被一盆冷水尽数浇灭,浇得他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