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莺根本不敢想象。
她努力压下心中快要溢出的恐慌感,给冷院长打过去了一笔钱。
又是一周,谢知莺背着书包进了班里,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凌夷洲没来学校。
他不常逃课,只会在赛车比赛时逃课。谢知莺以为他又去追逐热爱了,心里没太在意。
直到上了一周的课,凌夷洲的座位始终空荡着,她这才後知後觉,谢知莺蹙眉拉着周围其中一个同学问道:“凌夷洲去哪了?”
对方挠挠头:“凌夷洲出车祸了,还在医院休养呢。”
出车祸?
谢知莺将人松开,只是蹙起的眉头始终没有抚平。
放学後,她没坐家里的车,绕道自己打车去了医院。凭借着询问来的信息,她找到了凌夷洲的病房。
他两天前刚从重症监护室转出到普通病房里,谢知莺站在门口听见凌父怒道:“我就说不要去赛你那个烂车,现在好了,差点把命丢了。回去就赶紧把你那些破烂车都砸了!”
凌夷洲的声音有些虚弱,只是依旧可见他的气愤:“跟我赛车有个屁关系啊,要我说多少遍,我是开着小轿车被人撞的,那人眼瞎一样直接撞了上来,等我逮住他,我可不会让他好过!”
凌父冷哼出声:“不管是不是这个原因,都把你那个不入流的爱好尽早丢掉,好好收心,将来好打理家业。”
谢知莺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等里面没声音了,她这才推开门走进去。
看见她来,几人都有几分惊诧。
凌父扬起笑道:“是知莺啊,来怎麽不都说一声。”
谢知莺抿唇笑了笑:“听说凌夷洲出车祸了,我就想着来探望一下,贸然过来,也没带点什麽东西,还想请凌伯伯原谅呢。”
病床上的少年眼睛顿时亮起:“知莺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满足了,带什麽东西啊。”
看见他这副模样,凌父瞪了他一眼:“好了好了,你们年轻人说话,那我先出去了。”
等人离开後,凌夷洲笑得有些羞怯:“知莺,我还以为你再不愿意理我呢,现在你能来看我,我可太高兴了。”
他想擡起身来,动作太大,一时牵扯到伤处,他的脸皱成一团,痛嘶出声,又躺了回来。
谢知莺嫌弃地看着他:“起不来就好好躺着,瞎作什麽。”
“对了,你是怎麽出车祸的?”
谢知莺不动声色地套话。
提到这个,凌夷洲就气红了脸,他愤懑道:“周末我开车出去玩,回来天黑了,我开得好好的,突然有辆车直直地撞了过来,幸好我赶紧打方向盘往旁边疯狂躲,这才勉强捡回一条命。等我抓到那个孙子,老子一定要狠狠教训他一顿。”
谢知莺若有所思问道:“什麽样的车啊,还有印象吗?”
凌夷洲挠挠头:“太黑了,记不清了,好像……是辆黑车吧。”
“记得是什麽牌子的吗?”
“牌子?”凌夷洲轻嘶出声,努力回想着,“想不起来了……感觉车型好像有点像……迈巴赫。”
迈巴赫?
谢知莺的眉头一抖,她面上不动声色,心跳如雷。
李木熙的车不就是黑色的迈巴赫。
见人要走,凌夷洲一急,连忙道:“你别被李木熙那个贱种蒙骗了,你怎麽能和他交往啊,气死我了,他真是个贱人,你每次都不听我说的话。”
谢知莺看他一眼,嫌弃道:“好好照顾自己吧,我先走了,赶紧回来上课。”
等人走了,床上的凌夷洲的脸蓦然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