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养高岭之花如果真的想对他好,就多……
“这次模考,我考了班级第十名。”
白浣清弯眸道,她的面上是毫不遮掩的喜悦。
她的成绩在班里一直属于中上水平,在崔越溪有意无意的指导下,她的进步飞快,这次竟然超常发挥,考了班级第十名,可谓是让她惊喜极了。
崔越溪掀眸睨她,开口道:“以你真实的水平,考不到这个成绩,这次运气成分占比很大。”
他在故意泼冷水,他自然也知道白浣清进步很大,但他就是不想看她开心的样子。这段时间来,他在刻意放纵着自己聆听白浣清放学後的絮絮叨叨,即使她说的事情都是很没有营养的无聊八卦,他也依然会竖起耳朵听,只是态度始终不冷不热,甚至有时还会故意说些扫兴的话语。
只有这样,他才能说服自己,他并没有对白浣清这个绑架犯放下敌对的态度,他始终仇恨着她。
白浣清心态很乐观,她听了以後也不生恼,眉眼弯弯:“有进步就是好事。”
屋外似乎传来了鸟叫声,叽叽喳喳的,吵得人心烦。
崔越溪摩挲了一下手心,他忽然开口道:“…那个转校生呢?”
“什麽?”
白浣清疑惑道。
“那个很帅的转校生,他考多少名?”
崔越溪转过头,闷声道。
白浣清眨眨眼,她不想让崔越溪听不到答案,因此,即使脑海中毫无记忆,她也在努力搜寻着。
“…好像是”,她努力思索着,“年级倒数吧。”
她没有关注这些,只是忽然想起来听到班里几个男生打篮球回来,说了几句——“那个转校生果然只有一张好脸,成绩都是吊车尾,也不知道那群女生喜欢他什麽。”
崔越溪忽然心情好了起来,他扬唇道:“那这样可不行。”
他平时可都是年级前十的佼佼者。
想到成绩,他又开始失落起来。
他和白浣清都是高三生,不过一年时光就要面临高考,同龄人都在努力做卷子提分,他却被人像牲口一样锁在家里,只能依靠绑架犯的口吻来了解外界的事情。
因此,原本神情淡淡的崔越溪又开始冷着脸,垂头沉默不语。
他的情绪转化得很快,令白浣清有些手足无措。
她关切地看着阴沉着脸的少年:“崔同学,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她永远都是一副单纯天真的模样,似乎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有多麽的恶劣。
闻言,崔越溪擡起眸,他直直地盯着白浣清的脸:“如果我说,我想回家可以吗?已经快要一个半月了,你应该也玩腻了吧,该放我回去了,你不能锁我一辈子的。”
白浣清抿唇,眸色失落:“你为什麽又想离开?”
她已经在学着如何对崔越溪更好,她在尝试着做一个很好的朋友,但是他丝毫不领情,他对她的态度忽冷忽热,但是每次情绪都会回到起点——他只想离开。
白浣清觉得自己心都要碎了。
她哀怨地看着崔越溪,试图让他转变思想。
崔越溪扯开嘴角:“我是人,我是高考生,我要回学校复习,你能理解吗?白浣清,你口口声声说将我当作最好的朋友,但是,你想想,你所做的事情有哪里符合对朋友的行为。”
他觉得自己也是疯了,明明心里气愤到极点,话到嘴边,竟然还能耐心地和她讲道理。
崔越溪默默心想着,白浣清也很可怜,从小是孤儿,性子阴郁,没有人教导过她如何和别人相处,他也该对她多几分耐心,毕竟,她对他也挺好的不是吗?
她给自己下厨做饭丶给他过生日买蛋糕,明明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却还要学着给他讲故事,她是真的在将他当作朋友。
只是,方式不对而已。
她只要认识到自己的问题以後,就会改变了。她的人生经历已经很苦了,他不能彻底地否定她,毕竟人也不是生来什麽都会的。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隐隐地柔和下来。
白浣清抿唇道:“你觉得一个好朋友,应该做什麽?”
他想的没错,她只是没有人教过她而已,她的方式错了,心却是善良的,她缺少一个引她走上正轨道路的人。
崔越溪心头有些炙热,他认真道:“朋友应该是互相尊重丶互相理解。朋友可以彼此陪伴,但是不可以采取囚禁丶绑架这样极端的方式,因为这样不仅会伤害到朋友,也会让他的生活轨迹被彻底打乱。”
“所以,你想说什麽?”
白浣清歪头道。
“我想说,白浣清,你应该将我身上的铁链解开,放我回家,等我回家後,我们依旧是最好的朋友,我们依旧可以互相陪伴,我可以继续给你讲题,你也可以给我讲生活上的趣事。”
崔越溪面色柔和,他认真地循循善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