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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的挽歌(第1页)

茉莉的挽歌

麻瓜医院的警报声刺破凌晨的寂静时,德拉科正握着阿斯托利亚的手打盹。监护仪上的曲线突然变成陡峭的锯齿,她冰凉的指尖猛地蜷缩,像濒死的蝴蝶最後一次振翅。

“利亚!”德拉科扑过去按响呼叫铃,银灰色的巫师袍被病床的栏杆勾住,撕裂声在刺耳的警报里显得格外突兀。哈珀医生带着护士冲进来,心电图纸像失控的蛇,从机器里疯狂涌出。

“血压骤降!魔法残留指数突破临界值!”护士的惊呼混着麻瓜仪器的蜂鸣,阿斯托利亚的瞳孔开始涣散,腕间的蛇鳞纹路在白炽灯下泛着妖异的青紫色,像活了过来的藤蔓,正疯狂吞噬她的生命力。

德拉科的魔杖在掌心剧烈震颤,杖尖的银蛇雕刻发出细碎的悲鸣。他咬破指尖按在阿斯托利亚的眉心,古老的家族咒文从齿间溢出,却在触及她皮肤的瞬间化作白烟——血脉诅咒正在反噬,她的身体已经拒绝任何魔法介入。

“必须立刻转去圣芒戈!”哈珀医生扯掉眼镜,金丝边在慌乱中摔裂,“麻瓜仪器压制不住诅咒扩散,只有那里的反魔法场能暂时稳住她!”

德拉科抱起阿斯托利亚冲向幻影移形点时,她的呼吸已经微弱得像风中残烛。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胸腔里的震颤在减弱,那些曾经在他耳边哼过摇篮曲的气息,正一点点从指缝溜走。

圣芒戈的急救室亮如白昼。庞弗雷夫人举着盛满独角兽血的银盘,指尖的震颤让血液溅在石墙上,开出妖异的红玫瑰。格林格拉斯家的老宅被魔法整体移到重症监护室外,古籍里的银符在空中组成防御阵,却挡不住阿斯托利亚唇边溢出的黑色血沫。

“所有专家都在赶来的路上。”庞弗雷夫人的声音发颤,她看着德拉科把自己的魔法注入阿斯托利亚体内,铂金色的发丝在魔力冲击下根根倒竖,“包括邓布利多军的治愈师,还有……”她顿了顿,“还有你父亲当年的私人医师。”

德拉科没有回头。他的额头抵着阿斯托利亚的,魔杖尖抵在她心口,每一次魔力输送都像被钝刀割肉。他能看见那些青紫色的纹路正在她脖颈蔓延,像在宣读死亡判决书。

斯科皮赶到时,正撞见三个穿着紫袍的圣芒戈专家从急救室出来。为首的艾克莫教授摘下血污的手套,对着匆匆赶来的布雷司摇头:“诅咒已经侵入心脏,所有古老咒文都失效了,我们……”

“不可能!”斯科皮猛地推开专家冲进病房,却在看到病床上的母亲时僵住。阿斯托利亚的脸颊凹陷得厉害,银灰色的长发失去了所有光泽,那些曾经像月光一样温柔的眼睛紧闭着,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德拉科的背影在病床边佝偻着,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听到儿子的声音,他没有回头,只是把阿斯托利亚冰凉的手按在自己脸上,那里还残留着她刚吐的血沫。

“爸爸……”斯科皮的声音碎成了齑粉,他突然想起昨天在波特家,自己还在和阿不思为“谁的父亲更不称职”争吵,那些刻薄的话此刻像毒藤缠住喉咙,让他连呼吸都觉得疼。

布雷司把潘西和阿德里安挡在门外,独自走进来按住斯科皮的肩膀。他的红发在急救室的灯光下失去了所有亮色,指尖的颤抖暴露了他的失态——这个在霍格沃茨战争中面不改色挡在朋友身前的男人,此刻正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滑向深渊。

“让他们独处会儿。”布雷司对着涌进来的专家们低吼,声音里的沙哑让所有人都闭了嘴。他拉着斯科皮後退,直到後背抵住刻满治愈咒的石壁,“你妈妈最不喜欢看你们吵架。”

斯科皮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舌尖蔓延。他看着父亲用袖口擦拭母亲嘴角的血污,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古董花瓶,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未真正理解过父亲的痛苦。那些埋首古籍的深夜,那些在圣芒戈走廊里独自吞咽的叹息,都是他看不见的战场。

“她上周还笑我把变形咒念错了,明明昨天还好好的,还能安慰我,还能笑。”斯科皮的声音发飘,像在说别人的故事,“她还说要等我学会了,就教我格林格拉斯家的银藤咒……”

布雷司的喉结滚动着,从怀里掏出个银质小瓶塞进他手里:“这是你潘西阿姨熬的安神剂,喝了。”他的目光扫过病房中央,德拉科正低头在阿斯托利亚耳边说着什麽,那些从不示人的脆弱,像被剥开的洋葱,呛得人眼睛发酸。

专家们的会诊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当艾克莫教授再次走出病房时,紫色长袍上沾着的银血已经凝固成黑痂。他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後的眼睛布满血丝:“最多……还有两天。”

这句话像把无形的重锤,砸碎了圣芒戈走廊里最後一丝希望。潘西手里的药瓶“哐当”落地,龙血香精在石板上漫开,带着甜腻的腥气。阿德里安扶住摇晃的母亲,看着急救室紧闭的门,突然想起上周在马尔福庄园,阿斯托利亚还笑着夸他的魁地奇战术图比父亲画的好。

“不可能!”斯科皮猛地挣脱布雷司的手,冲进病房时带起一阵风,把空中悬浮的古籍吹得哗哗作响,“你们根本没尽力!我爸爸找到了逆转咒的线索,他说……”

“斯科皮。”德拉科的声音突然响起,平静得可怕。他正用银梳梳理阿斯托利亚的长发,动作缓慢而虔诚,“他们说的是对的。”

斯科皮看着父亲的侧脸,铂金色的发丝里竟藏着几根刺眼的白。他从未注意过父亲何时老去的,就像从未注意过母亲的手是从哪天开始变得冰凉。那些被他挥霍的时光,此刻化作最锋利的刀,反复切割着心脏。

“对不起……”斯科皮的膝盖一软,重重跪在石地上,“爸爸,对不起……”他不知道自己在道歉什麽,是为了昨天的争吵,还是为了那些被忽略的瞬间,“我们再试试,用家族的血契,我可以……”

德拉科放下银梳,转身时眼眶通红,却没有泪。他弯腰扶起儿子,掌心的温度烫得斯科皮发抖:“诅咒认主,你的血没用。”他指着阿斯托利亚心口的位置,那里的皮肤下有个微弱的凸起,“她把最後一点魔力都用来护住心脏了,是想……多看我们两眼。”

阿斯托利亚的手指突然动了动,在德拉科掌心轻轻蜷缩。她艰难地睁开眼,视线涣散地扫过病房,最终落在斯科皮脸上,嘴角牵起个极淡的弧度:“斯科……皮?”

这是她生病後第一次完整地叫对他的名字。斯科皮扑到床边,握住那只冰凉的手,泪水砸在她的手背上,瞬间被体温蒸干:“妈妈,我在这儿!”

阿斯托利亚的眼神渐渐聚焦,指尖颤抖着抚过他的脸颊:“你的……围巾歪了。”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爸爸教过你……要系成蛇结的。”

德拉科走过来,从背後轻轻环住儿子,帮他系好围巾。父子俩的手在半空中碰到一起,都带着同样的颤抖。斯科皮闻到父亲身上的茉莉香,那是从母亲头发上沾来的,带着诀别的温柔。

“我们回家。”德拉科突然说,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回马尔福庄园。”

圣芒戈的专家们试图阻拦,却被布雷司挡在门外。他红着眼眶挥手,让家养小精灵准备幻影移形:“让他们回家。”有些告别,不该发生在冰冷的病房里。

当阿斯托利亚被安置在马尔福庄园的卧室时,夕阳正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给四柱床镀上一层金边。潘西指挥着家养小精灵搬来温室里的茉莉花,整个房间很快被清甜的香气填满。擅长作画的阿德里安在角落支起画架,偷偷勾勒阿斯托利亚沉睡的轮廓——他想留住这最後一点温柔。

阿不思是傍晚带着向日葵来的。金色的花瓣在暮色里格外明亮,他把花插进银瓶时,看到德拉科正坐在床边,轻声读着格林格拉斯家的古籍。那些晦涩的咒文从他嘴里念出来,竟带着摇篮曲般的韵律。

“波特家的厨房炖了汤。”阿不思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声音很轻,“我妈妈说……病人需要补充营养。”他看着床上毫无生气的阿斯托利亚,突然明白斯科皮为什麽总在霍格沃茨躲着人群——有些伤口,连最好的朋友都无法分担。

德拉科没有擡头,只是翻页的手指顿了顿:“谢谢。”

斯科皮坐在窗台上,手里攥着母亲昨天藏起来的钥匙。七枚黄铜钥匙在掌心硌出深深的印子,就像那些被他错过的瞬间:母亲把南瓜汁当成药剂时的慌张,父亲深夜在书房叹气的隐忍,还有无数个本该一家人围坐餐桌的夜晚。

夜幕降临时,阿斯托利亚突然醒了。她的眼睛亮得惊人,银灰色的瞳孔里映着窗外的满月。“德拉科。”她轻声说,指尖抚过丈夫的脸颊,“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德拉科的声音哽咽了:“记得。在马尔福庄园,你说我像被月光养出来的。”

“你说马尔福庄园会记住每双踏进来的鞋。”阿斯托利亚笑了,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血色,“但是我是第一个光脚进来的。”她转向斯科皮,眼神温柔得像月光,“斯科皮小时候总躲在摇篮里啃我的魔杖,把蛇纹雕刻都咬秃了。”

斯科皮扑到床边,泪水砸在母亲手背上:“妈妈,我错了,我不该跟爸爸吵架……”

“傻孩子。”阿斯托利亚的手指穿过他的发,动作和记忆里一模一样,“你们是我最爱的人啊。”她的目光渐渐涣散,落在床头的向日葵上,“这些花……真好看。”

德拉科把她抱得更紧,能感觉到她的生命力正在快速流逝,像被戳破的沙漏。他想起十七岁那年在庄园地牢里,他曾由于利欲熏心诅咒过她家族的血脉,如今却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交换她多活一天。那些被辜负的时光,那些迟来的忏悔,终究是来不及了。

深夜的马尔福庄园静得可怕。潘西和布雷司在客厅的沙发上守着,阿德里安靠在父亲肩头打盹,阿不思蜷缩在壁炉边,手里攥着斯科皮塞给他的备用钥匙——那是他们约定好的,无论发生什麽,都要替对方守住秘密。

卧室里,德拉科和斯科皮一左一右守在床边。阿斯托利亚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腕间的蛇鳞纹路却在满月下泛着最後的光。父子俩没有说话,却在不经意间碰到了彼此的手,冰凉的指尖相触的瞬间,仿佛有电流划过——那些争吵丶怨恨丶误解,在死亡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只剩下血脉相连的痛。

“爸爸。”斯科皮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对不起。”

德拉科没有回答,只是反手握住儿子的手。他看着阿斯托利亚渐渐闭上的眼睛,突然明白有些告别注定无法准备,就像有些爱,总要到失去时才懂得珍惜。

窗外的满月隐入云层,圣芒戈的方向传来隐约的钟声,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黎明,奏响最悲伤的序曲。而马尔福庄园的卧室里,时间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父子俩交握的手,和那束在夜色里依旧倔强绽放的向日葵,在等待着注定会到来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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