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个好东西,”苏卿的下巴不经意擡起,嘴边噙着昂扬的笑,如只充满力量跃跃欲试的雏鹰“需先将这片地全买下来再动手。”
杜景河顺着她的话:“那边的地不值钱。”
银子好掏,来回跑着办事的与掌握核心技术的必须是苏卿信得过的人。
“不敢叫小将军劳累,听闻那边局势混乱,我寨子里的兄弟去了只求将军多照佛一二。”她抛来一袋银票,豪爽道。
杜景河把她银票抛回去,轻巧答:“不敢不劳累,我的人会一直跟着。”
苏卿眉头一抽。
好了,现在火铳的制作也遇见问题了。
她看去,眼中已有敌意。
短暂的荷尔蒙过後,理智重归大脑,利益才是永恒的话题。
杜景河探着脑袋要凑到她肩窝里,被苏卿擡手挡开。
他捏住苏卿的手,坚持不懈的贴上来:“放心,是我的人,不是杜家的人。”
他受伤的一半脸藏在苏卿看不见的另一边,光线顺着他高挺的鼻梁,在完好的侧脸上跳动。杜景河蜜色的肌肤让她联想到烈阳下广袤的大地,是最原始的包容与祥和。
“我不会害你。”
他就像天底下最诚实的人。
苏卿垂下眼,很快擡起,笑吟吟的:“你开心就好。”
有绝对的实力才有绝对的话语权。
她需要大量的铁,大量的人力物力。
越多越好。
她答应的十分爽快,杜景河反而有些犹疑:“时辰尚早,再坐一坐?”
“你想问什麽?”苏卿的话一如她的眸光一样犀利。
杜景河也不是说话弯弯绕绕的人:“你做的?”
只是手上不老实,手指已经钻进了苏卿的指缝里,蛇一样在她身上纠缠。
“算是吧。”
答完等了约莫五秒,杜景河没有下文,苏卿抽身要走,他又一把拉住。
“先帝是怎麽死的?”
原来他真正想问的是这个。
苏卿忽觉有些好笑,她也刻意捱了会儿,等杜景河的眼睛直勾勾看着自己。
她翩然一笑:“你猜。”
在他愣神中,抽身就走。
苏卿往门外走去,忽转头说:“对了,突厥不安,听闻兵部那边已安排下来,小将军後日就要啓程,届时我不能来送,就提前预祝小将军一路顺风了。”
说这话,人已经消失在门口,等杜景河愣神後再出来,苏卿已经从墙头上跳了出去。
苏卿赶去铁匠铺那边,装作镖局跟着杜景河的军队等事早已安排好,今日是最後来看一眼。
那些意外频发,苏卿怀疑当初那个心血来潮的念头是否不切实际,心中总有不安。
又想那把丢失的火铳,苏卿将自己手里的一杆交给老陈,交代他将老陈铁铺的尾巴收拾干净:“包括寨子里,任何痕迹都不要有。”
苏卿严肃道:“跟老李他们说,若藏不住,就销毁了剩下的火铳。”
来回折腾一趟,已是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