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你只是学术研究者,不要主动对任何人做什麽。”
他的唇几乎是贴着她的唇,上下碰撞了一下,碰撞出一句话。
距离太近导致眼睛失去焦距,陈定言有些失神地想:原来她所不知道的裴勉知是这样的,真有意思,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充满了掠夺感。
人类真是奇妙的动物。
情感和理智交织在一起,隐藏的东西和表露在外的东西盘根错节,任何一个导火索都会蔓延出仇恨或者爱意。
其实推理和案件真正探索的是人,手法和诡计都是其次的,对吗?
在她的思绪飘飞的时候,裴勉知仍在继续陈述着:
“如果有任何一个研究目标像我这样对你做这种或者其他事,你可以拒绝或者接受,不要像现在这样呆在原地。”
“因为是你,我才呆在原地的。”她反应过来,反驳道。
他的睫毛扇了一下,却没有因为她的话晃了神,而是接下去道:“结束所有调查後,如果你决定选择其中一个目标作为长久研究对象,不管那个人是不是我,都让我永远做你的朋友。”
她解释道:“其实我本来没有把别人算在里面的,我没想到还会有别人。”
他打断她的话:“在你做出选择前,不要给我任何承诺,不然我会阻止你去看别人。”
她的声音轻下来:“是这样吗?”
他语气里多了一些威胁感:“你要试试?”
她管不住自己的嘴贱偏要怼一句:“试试就逝世。”
他的手托住了她的後脑勺,以此固定她的视线:“那是不负责任的行为,你不会这麽做的,世界上最会写合同丶极具契约精神的陈定言。”
她忍不住凑近了一点。
他当场就纠正她的不当行为:“都说了你是学术研究者,不要主动对任何人做什麽。”
她不服气:“我肯定会做点什麽的啊
,你这个规则根本就……”
他主动吻了上去。
唇舌交缠之间,客厅的灯毫无征兆地灭了。
他本来想像以前那样,再次把自己隐藏好,换来永远的安全感。
然而他知道不可能再回到之前的状态。
一次揭穿,永远揭穿。
……
晚上,一墙之隔。
裴勉知正因为刚才那个吻而辗转反侧。
他真是昏了头了,那些话说出去後,某人铁定要上房揭瓦了。
另一边,陈定言也想到了刚才那个吻。
她突然想到,从邻居的证词中可以做出点基础的推断。
3B的老奶奶说:【我看到他们在楼道里舌吻了,都亲出声音来了。】
2A的大叔说:【他那个鼻子,出门就得戴口罩,不然一定打喷嚏流鼻涕,平时两个鼻孔都是塞着的。】
因此,和蔡松月接吻的那个男人,一定不会是有鼻炎的钱智。
……
总算得出一条线索,她安心地入睡。
次日。
吃完早饭,电话就来了。
“找到蔡松月了。”孟行霄简短地告知。
果然,正如武俊都所怀疑的那样,那栋公寓楼里发生了杀人案。
头一天晚上进入公寓楼的蔡松月直到次日丶再次日都没能离开公寓。
而今天早上,因为接到居民抱怨水质变差的投诉,物业在公寓楼顶的水塔中发现了蔡松月浮肿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