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娄絮睡熟了,不知为何突然擡起额头往池风的眉心上凑。
然後突然用力过猛,两额相撞,娄絮被痛醒了。
她痛呼一声,捂着额头,往池风怀里钻。手背触到了一片柔软细腻的肌肤,尾指和无名指之间还意外夹住了一点凸出。
这什麽,小扣子吗?
娄絮尾指动了动,夹住了小扣子。
面前之人突然抖了抖,手背前的肌肤也正发颤。头顶传来池风略带低哑的嗓音:“别乱动。”
言语中没有半分气恼,就是有些无奈。
娄絮眯着并未清醒的眼睛,从池风怀里擡起头来。
落日把他的肌肤烧得很红,又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辉。苍翠的藤蔓纠缠在他的衣襟内外,仿佛囚人的荆棘,充满神性。
娄絮的脑子一下子没接上线,万分惊疑地想着这是什麽,然後伸出手来摸了一把。
粗糙的藤蔓横在柔嫩的表皮之上,把富有弹性的躯体勒出了形状。两种触觉交替出现在掌心,手下的果冻轻轻颤抖着,这种感觉令娄絮感到万分新奇。
她轻轻捏了一把。
果冻很结实,在她放松的那一刻就恢复了原样。
好吧,也没有很好玩。
娄絮又打了个哈欠,眼皮子缓缓耷拉下去,想要把手收回怀里继续睡觉。
这时,她感觉到手背上覆上了另一只手。它捏了捏她的手,然後五指扣着五指,带着她慢慢地揉起了果冻。
不得不说,果冻的手感是真的好。
不知道吃着味道如何。
娄絮仿佛觉得自己闻到了味,吸着鼻子凑了上去,推开那只手,往果冻上咬了一口。
“!”
池风倒吸一口气,两只手抱上了她的腰。
他弓着背,推也不是,抱也不是,僵持了几秒,仿佛认命一般,把娄絮搂进怀里。
然後摁着她的後脑勺,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被果冻咬了?
娄絮猛地睁眼,“欻”地一下坐了起来,牵动了束在池风身上的藤蔓,疼得她“嘶”了一声,立即躺了回去。
一番折腾下来,她彻底清醒了。
她对着白雪红梅陷入了沉默。
在现世玩刷一个叫作小红薯的软件时,她看见过不少美丽的皮囊,但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吃这麽好。
视线上移,她对上了池风的眼睛。
那对蓝色的眸子已经褪去了平日的冷静自持,反而染上了一层蒙蒙的水雾,恍若深山老林里清晨的第一缕金光穿透的浓浓山雾。
惊心动魄。
娄絮眨了眨眼,是真的觉得惊心。
她迅速勾住一侧的被褥,盖在头顶,然後用手压住了被沿。
被子里很闷,漆黑又寂静,身体所有的感知都被放大。她的耳朵在发烫,几乎要烧起来了。心跳也前所未有地剧烈,似乎在恐惧或期待些什麽。
隔着一层被褥,娄絮感到头顶覆上了一只手。酥麻的感觉沿着头皮往下扩散,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朝它轻蹭。
池风把被褥往上提了提,没提动。
他分外无奈地重新把人搂进怀里,隔着被褥喊她:“絮絮。”
娄絮含糊不清地应了声:“嗯。”
什麽意思?喊她做什麽?难道他还想要继续吗?
娄絮一边唾弃自己有色心没色胆,一边心慌,手心冒汗。
作为四肢拓展品的藤蔓也随着她的心情变动,而漫无目的地伸展丶收缩。
她的神识没接上藤蔓,没什麽感觉,但池风却不太妙。藤蔓攀爬带来的触感对于他来说实在太过刺激。
他一声闷哼,竭力稳下声来道:“你……先收回藤蔓。”
藤蔓登时停下了动作。
娄絮冒汗的手发僵发麻。被褥间空气太少了,心跳太快了,她感觉自己即将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