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便知价格不菲,没个八丨九位数,下不来。
陈思颖右手包住左手的钻戒,不动声色地把手放了下来。
“要不是班长提醒,差点忘了。”江柏温对林意安说,“你也太不小心了,把戒指落在车里了都不知道。好在被我看到了,不然,等你终于想起来,又要到处找了。”
至此,所有人都坚信,他们是已订婚的未婚夫妻关系了。
这一顿晚餐结束,大家都约着再去喝一杯。
江柏温揽着林意安的腰,以“有事”两个字推掉,并约定,大家下次见面,大概是在他婚礼。
回到埃尔法上,车门一关,林意安便开始一连串质问:
“你钻戒哪来的?还有,你既没跟我求婚,我也没答应,又是哪来的婚礼场地丶婚纱和喜帖?你还说我们快结婚了,邀请大家来参加婚礼……江柏温,你吹牛能不能先打个草稿,给我过目一遍?”
“OK。”
江柏温舒舒服服地靠着椅背,十分有耐心地一一作答:
“钻戒丶婚纱是从去年开始准备的,场地要更早些,十八岁生日时,我外公送了我一座岛屿,拿来举办婚礼挺好的。至于结婚的事……”
他伸手去牵她的手,拇指轻轻捏着她细软的长指,“都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是耍流。氓。MissLam,你想对我耍流。氓啊?”
到底谁对谁耍流。氓?
林意安试图把手抽回来,但江柏温抓得很紧,不肯放。
她有点恼,不喜欢他的自作主张:
“我们才恋爱没多久,一你没问过我想法,二没见家长,三,你把话放出去,如果後来……”
如果後来他们没在一起呢?
“你是大资本家,你高高在上,有没有想过,其他人又要怎麽评价我?说我傍大款,攀高枝。”
成功了,别人会说她命好。
失败了,那就是一场笑话。
“我问过你想法的,”他辩解,“你不是说,想跟我结婚,共同孕育一个生命,我们做一对称职的父母,好好将孩子抚养长大吗?至于见家长的事,我妈咪很中意你的,十分支持我们在一起,就连婚纱设计师,都是她介绍给我的。”
“林意安,”他连名带姓地叫她,牵着她的手,凑到唇边,低头轻轻地吻着,边用湿漉明亮的眼眸勾她,“我是真的丶真的很想跟你结婚。”
世界上,没有比结婚更奇妙的事了。
一张证书,便可以让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丶独立的人,在衆人的祝福声中,从此长长久久地紧密联系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可以决定我们的共同财産将如何处置,我也可以用一个签名决定你的生命是否继续延续。
比所谓的一生一世的承诺,更具有法律效力,更诚信可靠。
也比世界上任何情话,更加煽丨情动听。
林意安在动摇。
江柏温知道。
四目相对的分分秒秒。
她抿着唇,表情很凝重。
他紧抓着她的手不放,可怜得要命:
“还是说……你只是又想玩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