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是个感情骗子,把他骗得团团转?
又怎麽忍心,看他遍体鳞伤,痛不欲生?
“林意安……”他情不自禁地叫她名字,如此缠绵缱绻,下手却是更凶狠。
视觉被剥夺,全身所有感官顷刻间集中在一处,林意安胸口起伏频率愈发地快,体内氧气渐渐稀薄,江柏温同她说了句什麽,她濒临窒息听不清。
西汁标出,湿晒床单。
林意安大脑有片刻昏黑,迷迷瞪瞪想起他说过的话。
是不是,说出那个词,就可以结束这一切?
佢顶唔顺,真系顶唔顺……
“江柏温……”她声嗓已有些喑哑,带着轻微的哭腔,那两个字太难啓齿,她欲言又止。
江柏温轻轻从鼻间哼出一声:“嗯?”
她咬唇,音量很低:“掉我……”
耳畔低鸣的嗡声应声静止,她愣了一下,明确听到江柏温落下一声“好啊”,她才敢小心翼翼地松一口气,哪知下一秒,好大一碌嘢便突然之间摄入佢个嗨!
林意安陡然一震,第一反应是剧烈挣。扎。
可江柏温人高马大,两人的体型差就摆在那儿,她挣得越厉害,他没良心,笑得更坏。
“说好补偿我的,MissLam没法主动,现在就连安心享受都办不到?”
他一心二用地同她讲话,动作没停下,毕竟不是第一次了,节奏把握得很好。
他还记得她是怎麽评价他的——挺爽。
现在,他想表现得更好,让她更爽。
但是……
林意安真的很不听话,真的让他很不爽。
“你怎麽能这样呢?”
他问她,有点偏执,有点憋闷丶苦恼。
“接送你,你不要。养只猫,你不想。约会,你不肯。甚至,我脚伤没好,你就想赶我离开。MissLam,但凡你温柔点,说点好话哄哄我,我都不至于这麽生气,更不会想惩罚你……”
“呵,”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眼神尽情流露颓丧失意,就连笑容都带着苦涩,“你不会是受虐狂吧?故意这样激怒我?”
林意安大口喘气,不想给他任何反应,极力将意识剥离出来,却是徒劳。
“你才受虐狂!明知我憎你,明知我不想面对你,为什麽你还要再三找我麻烦?再三纠缠我?!是嫌你被我伤得还不够,死了才肯放过我麽?!”
她气急败坏,整张脸涨得通红,右手腕已被手铐磨红一圈,左手被他死死按住,她不甘地扣紧他手指,叫他也跟着痛。
话音落下,空气仿佛滞住,除了擦蹭碰撞声,和黐湆湆的水声,江柏温没有接话。
良久,久到她即将被覆没,才听到他附在耳边,很低很隐晦的一句:“原来,你真想要我死。”
林意安在那一刻失神。
他死没死,她不知道。
但她感觉自己快死了,灵魂在半空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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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醒来时,江柏温不在她家里。
林意安请了一个上午的假,因为她睡过头了。
江柏温勉强算良心未泯,在她昏迷後,有帮她擦拭身体,也换好床单,把她家处理干净。
昨晚,他不够温柔,留了好多印子在她身上。
林意安边吃着午餐,边骂他是属狗的。
转头又觉得,狗公碌嘢几大,她怕江柏温知道了,会以为她夸他——她知道他疯,但不经历昨晚,她还真没想到他竟然这麽疯。
江柏温真的变了好多。
以前,他再喜欢她,也只是利诱,还会好声好气地哄她,同她说话,只要她不愿意,他是不会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