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姿势本就不好发力,他又是那种常年运动的强壮体魄,挣不脱就算了,江柏温捞起早先丢在一旁的领带,绕着她手腕缠两圈,便把她绑个严严实实,动弹不得。
“OK。”她投降。
从答应同他玩那一铺开始,她就已做好准备,知道今晚将会面对什麽。
“时间宝贵,麻烦你速战速决。”
“速战速决?”他当个笑话听,“是咯,林小姐时间宝贵,就连玩我,也只能拿出宝贵的区区一年时间,而後,说拜拜就拜拜,走得多干脆。”
不像他,戒断反应那麽激烈,用时那麽长。
“可惜,现在刚过零点,就算六点日出,这一晚,我们还有六个钟慢慢消磨。”
这大概是她至今为止,人生中,最煎熬难耐的六个钟。
为了赶设计方案,她多日忙绿,人本就困乏,却在他一波接一波的耍玩下振奋精神,或主动,或被动地迎合。
以前便知江柏温是精力旺盛的人,否则也无法应付那麽紧凑的日程,可林意安却没想到他是那麽有耐心的人。
像一只抓到猎物的猫,慢条斯理,不急着享用猎物,而是先玩弄一番,看她不断给出反应,挣。扎,躲逃,而他只需用爪子轻轻一勾,她便只能乖乖回到他手下。
惊觉他舌尖触碰到她文身,林意安一个抖震回了魂,“江柏温……”
他没听,她能感受到那种滑溜溜的触感,好像一条小蛇缓慢游行,她被逼得向前蠕动,他长臂勾着她腰胯拖回来,沙发被擦蹭出细微声响。
“咪郁。”
声线低哑磁性,仿佛微弱电流震她耳膜,辐射身体每一寸,麻痹她全部神经。
“你做咩——”
“舐西。”
林意安一怔,话音瞬间戛然而止,强劲感受以排山倒海之势将她覆没,意识短暂抽离,又猛地回笼。
不想给他回应,她紧张到绑在身後的手,十指紧紧扣在一起,骨节发白,掌心攥着汗。
但他早已得到想要的回应。
由得佢蹙眉,咬唇,箩柚震震,佢双手捉住,肆意留下鲜红印记。
至到佢真系顶唔顺,“呜”一声趴低,郁身郁势。
“三分钟都冇,”江柏温轻笑,拍佢patpat,“MissLam,你真系quickly。”
“……你都未必可以坚持几耐。”她反唇相讥,气息全乱。
“试下咯。”他说到做到。
暂停的雨,又在此时降下,雷声霹雳,惊醒沉睡一整个冬的蛰虫。
她分心,腹诽着明日就要乘船过港,到鹅颈桥下找神婆打小人。
但在此之前,是江柏温先掐紧她下颌,凑过来同她打茄伦。
唇舌满是她的味道,没半点缓冲,长驱直入地攻陷她湿软口腔,灵活软舌迅猛霸道地勾住她小舌,加深这一记吻。
她负隅顽抗,越是想躲,他下手更重,吻得更凶。
令她舌根都被扯痛,嘴唇好像破了皮,有淡淡的血腥味在弥漫。
受不住,九年前的那场暴雨,仿佛和今晚这场细雨叠加在一起,时轻时重地将她淋了个透彻。
林意安头脑昏昏沉沉,在肩带被扯断发出“啪”一声轻响的瞬间回神,他的手覆上她侧颈,感受着她颈动脉的强烈跳动,吻得愈发投入。
直到她体内氧气渐渐稀薄,快不能呼吸,按在她颈侧的手忽地向後一滑,扣住她後颈向下一压——
“啊!——”她大叫,津液从唇间溢出,濡湿了发丝,狼狈不堪地黏贴在脸颊,罩在後脑的裙摆再次滑落,覆住眼帘。
江柏温因此停住,低垂着深邃幽暗的眼望她,她发丝散落在沙发上,乌亮柔顺,依稀露着鲜红可爱的耳垂。
他低头亲吻她耳朵,身体向前一分,她便开始瑟缩抖震,皮肉筋骨寸寸收紧,逼迫他暂停。
他索性不动了。
腾出一只手勾开她腮边的发丝,别在耳後,拇指温柔摩挲她耳垂,轻捏两下,恍惚记起九年前,在温泉的那一幕。
那时候多好。
两人共同描绘的未来有多美好,她多配合,多投入,叫他忘乎所以,以为这份热烈,可以延续到地老,到天荒。
结果,等在前头的,却是无路可退的万丈深渊。
他手劲倏地收紧,情绪转换变化之快,令她刹那间眼前火光闪现,转瞬又扑灭。
“今次真系丢你个西。”
他语气凉薄又讽刺,想她可以感同身受地痛一次,想她同样在死亡线上闯一次,扣在她颈上的那只手用力扣紧掐按,手臂青筋盘踞似狰狞藤蔓,缚住她的一呼一吸,指节紧绷泛白,冷白皮肤渐渐漫上淡红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