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vonne:【据爆料的人称,18岁富二代游艇斗殴致人骨折,已不是第一次……他还在英国时,就参与了一起校园暴力案件】
两人长达一个月的冷战,没想到会以这种情况破局。
林意安有些怔忡,全身血液好像在倒流,手脚冰冰凉。
扭头朝卧室门望一眼,这个时候,江柏温还在书房练习钢琴。
一首波云诡谲的《D小调托卡塔与赋格》,好似一道道冰凉的丝线,从她双足,一圈一圈往上缠绕至她脖颈,又覆没了她头顶,将她裹得窒息。
她颤丨抖着双手,用手机键盘输入,发送:【什麽校园暴力案件?】
Yvonne:【没说清楚,好像是他室友跳楼自杀了,留下遗书,说是被校园霸凌致死的】
Yvonne:【因此有人揣测,江柏温这次转校回港,是因为参与了这件事,被校方开除了】
可是,据林意安所知,江柏温之所以回港,是因为他的董事长爷爷病重。
而且,江柏温本人……
他鲜少同她提及他在英国的事。
她以为,朝夕相对,她理应是最了解他的那位。
可现在看来,她好像,也并不那麽了解他。
林意安在床边坐下,切到各大社交平台,搜索相关讯息。
这次不比上一回,摆明是有两股力量在较劲,引导舆论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一边是江柏温这边的人在封消息;
一边是有人在大肆传播,将事情闹大。
评论区已彻底沦陷,清一色的复制粘贴,抵制校园暴力,要求还校园暴力受害者一个公道,要求博雅书院严惩霸凌者。
每一个字,林意安都认识,看久了,却眼晕了,模糊了,认不清了。
直至卧室门悄无声息地被人推开。
她擡头,江柏温就站在那里,穿着最简单的家居服,一米八八的个头很高,居高临下看过来时,压迫感很强。
“怎麽没来陪我练琴?”他问她。
林意安没应声,只是看着他,眼神太过复杂,是以他一秒就读懂。
他胸腔起伏了一下,向前一步走入卧室,反手将门关上。
“咔哒”一声轻响,将本就只有两人的空间,进一步隔绝,形成更小的空间。
灯光到点自动调整成睡眠模式,昏暗柔和,让人放松神经的同时,又增添了别样的隐秘暧丨昧氛围。
江柏温不紧不慢地到他床边坐下,两人相对着,他目光始终定格在她身上。
林意安被他盯久了,别扭地移开眼。
接着,听到他散漫地笑:“你好像总在为我担心。”
“因为这是我的职责。”她说。
“只是职责?”
“……”她知道他想听什麽,抿了抿唇,终于肯不甘不愿地认下这一事实,“也因为我在意你。”
话音落下,只听到窗外隐隐有风吹树叶沙沙声。
没听到他回应,林意安朝他看。
两双灼亮的眼在半空交汇,她眼底是担忧,是茫然,以及对真相的渴盼,而他眼底却盈着浅浅的笑意。
因为她说,她在意他。
与她伴读的身份无关,与她的职责无关。
“你有几成信我?”他问。
这是一个送分题,也是一个送命题。
林意安不假思索:“十成。”
他挑了下眉,对这个回答十分受用,“这不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