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温也把沾满污泥的鞋丢了,受不了满身脏污,让车里的林意安,帮他打着伞,他就在车外当衆换起衣服来。
先是脱了上衣,再是脱掉裤子,林意安别扭地把脸撇开,不想看他,却隐隐能感受到他的灼热体温好像融进了空气中,叫她皮肤也跟着发烫。
他直接套一件孖烟囱,趿拉着人字拖就上了车。
关上车门後,再慢条斯理地抽出湿巾,把脸和身体擦拭一遍,问她:
“你要不也换身衣服?又湿又黏又脏的,受得了?”
“昂。”
埃尔法後座升了挡板,她才不要跟他单独在车里,当着他的面换衣服呢。
反正再坚持一下,到镇上,就可以找到酒店暂住一晚了。
不过不巧,只剩两间大床房了。
本来他们这地方就偏僻落後,能找到个像样的酒店已是不易。
再加上今年回来扫墓的人不少,很多房间早早就被人订走了,尤其是双人房,简直是带娃家庭的不二之选。
何况……她一个女仔住在小酒店,也不那麽安全。
“那就两间大床房吧。”
不止江柏温,林意安也懒得再找其他酒店了。
忙碌一天累得要死,又是长途跋涉,又是翻山越岭,还被雨淋得全身湿,她现在就想找个地方,洗澡,睡觉。
拿着房卡开门,插卡槽通电。
暖黄灯光亮起,照着装潢简约的房间。
毕竟比不过江柏温惯住的五星级酒店总统套,他略感嫌弃地皱了下眉,走到床头柜边,用遥控器开空调,还打开窗户通风透气。
他在检查房内是否被人装了摄像头,床上用品是否清洗更换过。
林意安的注意力,却在全透明的玻璃洗手间和浴室上。
没有帘子,也没有把透明玻璃变磨砂的遥控或按键。
江柏温检查完毕,过来问她,要不要先洗澡。
林意安摇头,非常客气地让他先。江柏温单手抄在裤袋里,见她反应过度,他侧头扫一眼浴室,笑得漫不经心:
“你我全身上下,哪里没被对方睇过摸过,锡过钓过,还有什麽好害羞的?”
“……”林意安耳根一热,气急道,“谁想看你啊,辣眼睛!”
“我辣眼睛?!”简直天方夜谭!
“对!”林意安有理有据,“我喜欢的是那种清瘦有薄肌丶少年感十足的身材,你是吗?”
他当然不是。
早过了抽条长身体的时候,他现在肩膀更宽阔,胸背肌肉更厚实,腹肌也不是那些纯饿出来的能比的。
“不识货。”撂下话,江柏温转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单手抓住T恤下摆一掀,便将下车时随手穿上的衣服给扯了下来,接着,开始褪下裤腿宽宽的孖烟囱。
浴室水声淅淅沥沥,林意安背过身去,坐在椅子上玩手机,头低低的,不想看他。
江柏温洗澡挺快,出来时,带着一阵水汽。
他用毛巾擦着滴水的头发,“不洗澡今晚别想上。床。”
一日一洗是两广人的底线,天热的时候,一天洗两三次澡都是正常。
“那你出去等着。”林意安擡头,冷不丁撞见他仅围一条浴巾在胯上的模样,不自觉地挑了下眉。
这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