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客
何圣薇确实有些断片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抱着枕头,睡眼惺忪地问。“你什麽时候回来的?”她这副带点迷糊的娇憨样子实在可爱,席聿宁恶作剧的念头动起。“不记得了昨晚我一回来,不知道是谁,抱着我哼哼唧唧不撒手,还说因为太想我了整夜失眠,只能把自己灌醉才能睡着。”他作出痛心状,“听得我好生心疼。”何圣薇石化般呆愣片刻,把手中的枕头砸了过去。“我只是喝醉了,不是变白痴了!”昨夜醉酒之事,何圣薇暂且按下不提,她对自己的自持力是有自信的,认定应该没有说什麽不该说的话。而与何耀晖闹不快,才是她现在亟需解决的问题。昨日她几乎是拂袖而去,又索性关了机,这还是这麽多年以来,她在何耀晖面前为数不多的任性时刻。何圣薇左思右想,还是决定主动缓和关系。但手机拿起,指尖在何耀晖的名字上徘徊,何圣薇心里还是有些打鼓。她采取迂回策略,给管家致电,问何耀晖是否在家。管家像是知道她会来电似的,“大少今天哪里都没去,连电话都没接一通。”何圣薇冰雪聪明,立马就明白了何耀晖是在等她先低头。台阶已经给了,她自然要顺着下。待进了门,管家迎上来,说,“大少在茶室。”何耀晖素喜饮茶,对泡茶的工序也十分熟稔。何圣薇还未走到茶室门口,就闻见一阵茶香。她鼻子灵,识得是红茶。何耀晖似乎算准了时间,此刻正在全神贯注地向茶盏中注水。水流沿着盏沿汨汨流入,茶叶翻滚,琥珀色的茶汤激起混合着焦香和甜香的气味,萦绕鼻尖。何圣薇在茶台对面的椅子里坐下,何耀晖给她斟了一杯,悠悠开口,“这个时节最适宜喝红茶,是你喜欢的金骏眉。”何圣薇啜饮了一口,杯子放回台面,斟酌道,“大哥,昨天……”“昨天在画展买下的画,你忘了拿。”何耀晖微笑,“我仔细欣赏了一番,笔力虽不算成熟,但确实很有灵气。”他语气如往常一样,何圣薇略带紧绷的状态不由放松下来。“你昨日问我,为什麽要带长白糕给你。”何耀晖给她续上茶,“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
何圣薇确实有些断片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抱着枕头,睡眼惺忪地问。
“你什麽时候回来的?”
她这副带点迷糊的娇憨样子实在可爱,席聿宁恶作剧的念头动起。
“不记得了昨晚我一回来,不知道是谁,抱着我哼哼唧唧不撒手,还说因为太想我了整夜失眠,只能把自己灌醉才能睡着。”他作出痛心状,“听得我好生心疼。”
何圣薇石化般呆愣片刻,把手中的枕头砸了过去。
“我只是喝醉了,不是变白痴了!”
昨夜醉酒之事,何圣薇暂且按下不提,她对自己的自持力是有自信的,认定应该没有说什麽不该说的话。而与何耀晖闹不快,才是她现在亟需解决的问题。
昨日她几乎是拂袖而去,又索性关了机,这还是这麽多年以来,她在何耀晖面前为数不多的任性时刻。
何圣薇左思右想,还是决定主动缓和关系。
但手机拿起,指尖在何耀晖的名字上徘徊,何圣薇心里还是有些打鼓。她采取迂回策略,给管家致电,问何耀晖是否在家。
管家像是知道她会来电似的,“大少今天哪里都没去,连电话都没接一通。”
何圣薇冰雪聪明,立马就明白了何耀晖是在等她先低头。
台阶已经给了,她自然要顺着下。待进了门,管家迎上来,说,“大少在茶室。”
何耀晖素喜饮茶,对泡茶的工序也十分熟稔。何圣薇还未走到茶室门口,就闻见一阵茶香。
她鼻子灵,识得是红茶。
何耀晖似乎算准了时间,此刻正在全神贯注地向茶盏中注水。水流沿着盏沿汨汨流入,茶叶翻滚,琥珀色的茶汤激起混合着焦香和甜香的气味,萦绕鼻尖。
何圣薇在茶台对面的椅子里坐下,何耀晖给她斟了一杯,悠悠开口,“这个时节最适宜喝红茶,是你喜欢的金骏眉。”
何圣薇啜饮了一口,杯子放回台面,斟酌道,“大哥,昨天……”
“昨天在画展买下的画,你忘了拿。”何耀晖微笑,“我仔细欣赏了一番,笔力虽不算成熟,但确实很有灵气。”
他语气如往常一样,何圣薇略带紧绷的状态不由放松下来。
“你昨日问我,为什麽要带长白糕给你。”何耀晖给她续上茶,“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就是在吃这个东西。”
何圣薇微怔,“……我不记得了。”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你狼吞虎咽的,像是饿了很久的样子,噎得脸都红了。我递水给你,你还当我是坏人,硬是不肯喝。”
何圣薇没有说话,似乎在努力回想这件往事。
“不是什麽好的回忆,不需要费神去想。”何耀晖笑容温和,“我带你回越州的时候,你宝贝似地藏了一袋。这麽多年过去,你难道不想念那个味道?”
“没有,”何圣薇垂下眼,否认,“又甜又干,我早就不爱吃了。”
“看来那天晚上你拿走的那盒,真的喂猫了。”
语气虽是肯定,但意思正好相反。
何圣薇双手交叠在身前,不自觉绞弄手指。
“你是个善良孩子,就算她当年那样对你,你也没有叫我替你出气。”何耀晖叹息,“这麽多年我教导你,就是怕你的心软会被人利用。”
“哥,”何圣薇急欲解释,“我与席聿宁相处了近一年的时间,据我的经验,他应该……”话到嘴边又转了念,“我不是轻易会被男人欺骗的人。”
“别的男人罢了,Kevin毕竟从家世丶相貌丶才干来说,都算是万中无一,招女人喜欢是情理之中。”何耀晖话锋一转,“但你应该知道,他父亲当年死得蹊跷,他接掌明堃短短五年,公司的势头可谓前所未有。这麽一个人,既能管住手底下的狼群,又能应对外头的虎豹,面上还一派举重若轻,可不是个好参透的角色。你和他相处这段时间,有找到他的弱点吗?”
弱点自然就是叶心,而且发现得轻而易举。何圣薇不知道何耀对叶心的事知道多少,决定先不节外生枝,于是回答,“我目前还不确定。”
何耀晖说,“你长大了,也许我的担心是多馀的,你凡事自己判断。”
何圣薇点点头,又问,“昨天那个人,你打算……”
“我不打算追究,”何耀晖云淡风轻,“我昨日去过警局,那人现在应该已经回家了。”
见何圣薇看起来有些不解,何耀晖淡然解释,“从警方的讯问来看,这个人坚称是因为看不惯我的所作所为,单纯为了发泄情绪。如果定性为寻衅滋事入刑,也不过是拿一颗棋子开刀,操纵棋盘的人,却依旧躲在暗处。”
“我明白,”何圣薇了然,“你怀疑这件事没有这麽简单,想要放长线钓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