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倒在血泊的新娘
徐亚奇当即说道:“咱们眼下是逃难来的,参差不齐,零落不堪,只有你有能力也有资历可以挑大梁,让歌舞团在新加坡发扬光大。”“恐怕我不行。”阮霖儿一听,连忙推辞。徐亚奇急得赶紧求她:“这不是国内,歌舞团要是还抓在我手里,迟早会变成一盘散沙,不成气候,到时候如果真的解散了,每个人的吃饭都成问题。”衆人一听,都纷纷同意,演员们都围上去:“霖儿,你虽然年轻,可你有远见有前途,是咱们都比不上的。”阮霖儿低头想着,她不希望歌舞团解散,那样会很可惜,再说,还要捐钱回国,在这个纸醉金迷的世道里,能多赚一分是一分。她很快点头:“我答应。”徐亚奇带头欢呼雀跃起来,演员们有了盼头,更加兴奋。也许是风闻阮霖儿背後有周钰鹤的缘故,那出资赞助了新加坡小姐的高老板虽然被气得嘴歪,差点中风,可还是不敢轻易找周家跟阮霖儿的麻烦。尤其是因为前阵子,阮霖儿丶朱时骁丶周谦礼的案子搅在一起,所有人都觉得阮霖儿不是个简单女人。虽然她并不是什麽高贵身份,但一般人已不敢轻易靠近,高老板出了大钱却落了空,在抱孙子的年纪被人个小姑娘当衆打脸,暗地里不知被知情的人笑了几回。那俞子美等了许久,始终等不到周谦礼出手再对付周钰鹤,眼见那阮霖儿越来越风光,俞子美心头很有不好的预感。父亲周泓光对阮霖儿似乎也没有那麽排斥,照如今的情形看来,一旦阮霖儿破例进了周家,这对周谦礼跟她俞子美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周家往後,还不是周钰鹤跟阮霖儿的天下吗?这两个人都是刺头,周钰鹤不好惹,那阮霖儿据说也手段非凡,连多少达官贵人都不放在眼里。俞子美不敢惹周钰鹤,但她背地里还是敢动一动阮霖儿,苦思冥想,想出了一条很绝妙又可以从此安枕无忧的计划来。俞子美派人找到了万黛兰,万黛兰离开了朱时骁跟金香玉,落魄至极,很多人都可以欺负她,尤其男人。万黛兰一咬牙,干脆做了一个黑帮头目的情妇,求得一个栖身之地有吃有喝,重要的是不会再被人欺凌。…
徐亚奇当即说道:“咱们眼下是逃难来的,参差不齐,零落不堪,只有你有能力也有资历可以挑大梁,让歌舞团在新加坡发扬光大。”
“恐怕我不行。”阮霖儿一听,连忙推辞。
徐亚奇急得赶紧求她:“这不是国内,歌舞团要是还抓在我手里,迟早会变成一盘散沙,不成气候,到时候如果真的解散了,每个人的吃饭都成问题。”
衆人一听,都纷纷同意,演员们都围上去:“霖儿,你虽然年轻,可你有远见有前途,是咱们都比不上的。”
阮霖儿低头想着,她不希望歌舞团解散,那样会很可惜,再说,还要捐钱回国,在这个纸醉金迷的世道里,能多赚一分是一分。
她很快点头:“我答应。”
徐亚奇带头欢呼雀跃起来,演员们有了盼头,更加兴奋。
也许是风闻阮霖儿背後有周钰鹤的缘故,那出资赞助了新加坡小姐的高老板虽然被气得嘴歪,差点中风,可还是不敢轻易找周家跟阮霖儿的麻烦。
尤其是因为前阵子,阮霖儿丶朱时骁丶周谦礼的案子搅在一起,所有人都觉得阮霖儿不是个简单女人。
虽然她并不是什麽高贵身份,但一般人已不敢轻易靠近,高老板出了大钱却落了空,在抱孙子的年纪被人个小姑娘当衆打脸,暗地里不知被知情的人笑了几回。
那俞子美等了许久,始终等不到周谦礼出手再对付周钰鹤,眼见那阮霖儿越来越风光,俞子美心头很有不好的预感。
父亲周泓光对阮霖儿似乎也没有那麽排斥,照如今的情形看来,一旦阮霖儿破例进了周家,这对周谦礼跟她俞子美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
周家往後,还不是周钰鹤跟阮霖儿的天下吗?
这两个人都是刺头,周钰鹤不好惹,那阮霖儿据说也手段非凡,连多少达官贵人都不放在眼里。
俞子美不敢惹周钰鹤,但她背地里还是敢动一动阮霖儿,苦思冥想,想出了一条很绝妙又可以从此安枕无忧的计划来。
俞子美派人找到了万黛兰,万黛兰离开了朱时骁跟金香玉,落魄至极,很多人都可以欺负她,尤其男人。
万黛兰一咬牙,干脆做了一个黑帮头目的情妇,求得一个栖身之地有吃有喝,重要的是不会再被人欺凌。
但她收敛了过去的那种表面上的飞扬跋扈,知道做人要夹紧尾巴,可她心里的恶毒是深沉的,心里一直在盘算如何给阮霖儿致命一击。
俞子美的人跟万黛兰在一个小酒吧碰了面,那人交给她一个小包裹,严严实实的,有些沉,对万黛兰说道:“用里面的东西,做你想做的事情,事成之後,会给你一个长久的安身之所。”
对万黛兰这种跟丧家之犬无区别的女人来说,给一笔巨款固然有吸引力,但远远不如承诺给她一个安身之地有诱惑力。
不如此,万黛兰又怎会肯舍得拼命去做事?
那是一个冬日的夜晚,歌舞团正在花园广场旁边的空旷地段演出,上午跟下午已经连续演了两场,然而民衆不断从各地赶来。
错过了热闹的人群不断要求加场,阮霖儿担心演员们的体力透支,但徐亚奇跟团队商量了一下,觉得还可以坚持,于是拉来了几盏大大的照明灯。
演出到了最热闹的时候,是晚上九点,梅菊很意外找到了後台,给阮霖儿发了结婚请柬。
“梅菊,你怎麽这个时候过来了?”阮霖儿看到她,很是欣喜:“恭喜你,我终于要喝你们的喜酒了,怎麽只有你,阿岩呢?”
“他找了一份学徒的夥计,现在还在学东西,我听说你们在这边挺好看,就过来看热闹,顺便送请柬。”梅菊冷得耳朵发红,但脸蛋还是红扑扑的。
“梅菊,你跳舞跳得好,加入我们吧。”阮霖想起来:“我早就该叫你了,在这里你有工作,大夥也很好,还能赚钱。”
“等我结婚後,马上就来,我去找了几份工,不是洗衣服就是缝东西,阿岩说太苦了,不让我做。”梅菊说起阿岩,满心都是甜蜜。
“真是羡慕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了。”阮霖儿真心道。
“霖儿姐,你出了那麽多事,我们都吓坏了,还好你也平平安安的。”梅菊看着她身上的桃红裙子:“这是新裙子吗,真好看,穿起来像是天仙一般。”
“你喜欢就送你,这是今天才送来的新衣服,我正觉得这颜色鲜艳了些,你是新娘子,穿这个是可以的,你等我。”阮霖儿说着,转身就去换衣服。
不一会走出来,把新裙子递给她:“穿上去我看看。”
梅菊很喜欢地把裙子换上,看看镜子里,果然是桃红一朵花,正是最好的年华,最美的时候,她不知不觉就羞得低下头去,笑了出来。
阮霖儿笑道:“就这样穿着回去吧,给阿岩一个惊喜。”
“可是,我这头发跟裙子有些不配。”梅菊摇头:“算了,霖儿姐,我不能再要你的礼物,我多厚脸皮呀。”
“这算什麽?只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阮霖儿满不在意:“这是团里订做的,我觉得好看多订了几套,你不要,也是白放着,拿一条去是不打紧的。”
阮霖儿送她到後台门口,梅菊喜不自禁,她转身顺着後台的台阶往下走去,桃红的衣裙在这冬夜白光之中晃过,虽然是後台,但也颇为醒目。
很多人恍惚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阮霖儿,就在不多时前,阮霖儿还穿着这身裙子上台报幕。
台前的中国小曲唱得如火如荼,然而就在两句歌词交接的当口,清脆刺耳的一阵枪声砰然从人群中响起,台上的歌手惊慌躲避,底下的观衆也很快就尖叫着东奔西逃。
後台的人跑出来一看,梅菊穿着那身桃红裙子倒在地上,身上一滩殷红的血迹,比红梅还要艳丽,阮霖儿发疯一般扑上去叫着她。
梅菊的身体渐渐发冷,抽搐着,背後中枪,眼睛已经睁不开,嘴里是短促微弱的气息跟说不出的话。
徐亚奇上前一探脉搏跟气息,“要快,不然没救了。”
七手八脚用最快的速度送去了医院,然而梅菊还是没救了,花一样的年纪,却冷冰冰死在了医院。
阮霖儿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完全崩溃了,一直抱着梅菊痛哭不肯松手,就要跟着梅菊去了。徐亚奇等人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她拉到一边。
阮霖儿重新慢慢走过去,空洞无光,踉跄地一下跪在梅菊的手术床边,握着她的手忍不住地从喉咙里一声声哭出来,一声声地让人心碎。
报了警,警察刚来,阿岩也赶到了,看到梅菊的遗体,才不过几个小时,却天人永隔。他一个丈八男儿,脸上丶身上是完全失控的,俯身托着梅菊的肩膀,贴着她没有温度的脸,没有哭出来,却让人感觉到他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好一瞬,医院长廊才响起阿岩痛彻心扉的呐喊声,听来让人肝胆俱裂丶五内俱焚,那种悲痛是一辈子也忘不掉的,阮霖儿一看阿岩跟梅菊,哭得更加如火在烧,痛到了极点,一下就昏了过去。
天亮就有了眉目,有群衆昨晚似乎是看到了万黛兰,她带着有面纱的帽子,蒙着半张脸,然而还是有人觉得她眼熟,加上万黛兰之前跟阮霖儿的事情,这案子很快就有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