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秋风解人意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林静深双臂环抱在胸前,有些丧气地望着鞋尖,“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不对。”邢宇走在她旁边,尽量放慢脚步迁就着林静深的速度,他的身高配着不太舒服的步幅,背影显得有几分滑稽。林静深约他周末到城西公园聊,项目的事,打字也说不清楚。秋意渐浓,无声无息地浸染了整个公园,湖边的空气带着微凉的潮湿,两人沿着小路慢慢走着,林静深把“灵犀”项目从立项到暂停的整个过程,以及她对吴庭山和千霖智创之间可能存在的隐秘关联的猜测,都简单地告诉了邢宇。她语速不快,往往说一会儿就会停顿,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麽。邢宇始终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也没有立刻给出回应,对于现在的林静深来说,任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廉价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甚至可能勾起她更多糟糕的情绪。邢宇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看见巧克力色的柔软发丝滑落,几乎要碰到她低垂的眼睫。她忍不住伸手挠了挠眼睛,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握紧了拳。他停下了脚步,微微侧过身,挡住了迎面吹来的一阵风,看着林静深,目光沉静,语气是斟酌过的认真:“我可以帮你。”林静深愣了一下,擡起头看向他。邢宇的眼神很专注,没有了平日里那种刻意保持的礼貌,但她一时也想不明白,作为领途汽车的工程师,他能在这件事上帮上什麽忙。“没事,我和你说这些只是想。。。”林静深擡起头,眼神放空看向远处,“只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你很适合。”林静深转过头,迎上邢宇的视线,浅浅地笑着,带了点自嘲,又有点释然。我们这样不远不近的关系,反而更能肆无忌惮地说出自己的心事,林静深默默咽下後半句。邢宇感受到身旁的视线,有些僵硬地低下头,又很快迎上她的目光,嘴角似乎弯了一下:“你这麽说,我很高兴。”他的眼睛里盛满了斑斓的光点,还有林静深读不懂的情绪,“毕竟我们是,朋友吧?”林静深愣了愣,咀嚼消化着这个定义,最後还是没有反驳,点了点头应道:“总之,谢谢你,邢宇,但这件事…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林静深双臂环抱在胸前,有些丧气地望着鞋尖,“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不对。”
邢宇走在她旁边,尽量放慢脚步迁就着林静深的速度,他的身高配着不太舒服的步幅,背影显得有几分滑稽。
林静深约他周末到城西公园聊,项目的事,打字也说不清楚。
秋意渐浓,无声无息地浸染了整个公园,湖边的空气带着微凉的潮湿,两人沿着小路慢慢走着,林静深把“灵犀”项目从立项到暂停的整个过程,以及她对吴庭山和千霖智创之间可能存在的隐秘关联的猜测,都简单地告诉了邢宇。
她语速不快,往往说一会儿就会停顿,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麽。
邢宇始终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也没有立刻给出回应,对于现在的林静深来说,任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廉价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甚至可能勾起她更多糟糕的情绪。
邢宇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看见巧克力色的柔软发丝滑落,几乎要碰到她低垂的眼睫。她忍不住伸手挠了挠眼睛,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握紧了拳。
他停下了脚步,微微侧过身,挡住了迎面吹来的一阵风,看着林静深,目光沉静,语气是斟酌过的认真:“我可以帮你。”
林静深愣了一下,擡起头看向他。邢宇的眼神很专注,没有了平日里那种刻意保持的礼貌,但她一时也想不明白,作为领途汽车的工程师,他能在这件事上帮上什麽忙。
“没事,我和你说这些只是想。。。”林静深擡起头,眼神放空看向远处,“只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
“你很适合。”林静深转过头,迎上邢宇的视线,浅浅地笑着,带了点自嘲,又有点释然。
我们这样不远不近的关系,反而更能肆无忌惮地说出自己的心事,林静深默默咽下後半句。
邢宇感受到身旁的视线,有些僵硬地低下头,又很快迎上她的目光,嘴角似乎弯了一下:“你这麽说,我很高兴。”他的眼睛里盛满了斑斓的光点,还有林静深读不懂的情绪,“毕竟我们是,朋友吧?”
林静深愣了愣,咀嚼消化着这个定义,最後还是没有反驳,点了点头应道:“总之,谢谢你,邢宇,但这件事还是不要牵扯到你了。”
“不是牵扯。”邢宇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我认识一些人,做的研究方向和吴庭山有些交集,或许能打听到一些他过去的事。”
林静深张了张嘴,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被邢宇不动声色地岔开了话题。
“我是不是还欠你什麽东西?”邢宇摸摸耳朵,忽然问起。
“你说那把伞?”林静深想了想,才记起,随即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事,你下次想起来再还给我吧。”
“好,下次。”邢宇应着,声音里似乎含着些笑意。
两人沿着小路走到了一片开阔的地方,十月的草地早已褪去了热烈的翠意,换上了秋天独有的温暖色调。
一阵风毫无预兆地吹过,卷起几片枯叶,也扬起了空气中肉眼难见的干燥尘埃和细小的花粉。林静深鼻尖微痒,忍不住侧过头,“阿嚏!”
这声喷嚏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接二连三,根本停不下来。她鼻子敏感,此时更是被刺激得厉害,生理性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糊了一片,鼻腔里又酸又痒直冒水,连带着喉咙都有些不适。
林静深窘迫极了,尤其是在邢宇面前,这样狼狈的样子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连忙停下脚步,猛地转过身背对着邢宇,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找纸巾,胡乱地擦拭着鼻子和眼睛。
“没事吧?”邢宇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很快绕到了她身前,高大的身影自然地帮她挡住了大部分风。
邢宇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和鼻尖,注意到周围其他人投来好奇的目光,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歉意:“抱歉,是我没考虑到,这边风大。”他没有流露出任何嫌弃或者不耐烦的神色,只是伸手指了指不远处一座玻璃结构的建筑,“去那边的玻璃房里休息一下吧。”说着,他很自然地伸出手,轻轻扶住了她的胳膊,带着她往那个方向走去。
林静深被他半带着往前走,心里有些混乱,她恍惚回到了很多年前某个晚上。
三角玻璃房里种着许多花,和外面萧瑟的样子比起来,倒像是上帝偏爱,特意在这里栽下的一个春天。
花房里连空气都是温暖的,没有了外面的风和尘埃,她的喷嚏总算渐渐止住了。她抽了抽鼻子,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有些不自在地出声:“我去下洗手间。”她需要一点时间整理自己的仪容和情绪。
“好。”邢宇松开手,指了指方向。
林静深在洗手间用冷水拍了拍脸,试图驱散脸颊上不正常的潮红,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麽狼狈。等她稍微平复心情走出来时,邢宇已经站在花房入口处等她,手里拿着一个全新的独立包装口罩,还有一小支鼻腔喷雾。
“给。”邢宇把东西递给她,眼神温和,“我出门前刚好带了,你鼻子不舒服,戴上口罩可能会好点,这个喷雾也能缓解一下。”
林静深盯着他修长的手指,鬼使神差般地抛出一句:“你为什麽没戴戒指了?”
邢宇递东西的动作停在半空中,脸上掠过一丝惊讶,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空荡荡的左手,那枚银色的戒圈曾经是他手指上的一部分,现在却只留下指节处的一点印痕。
“嗯。”他低声回答,“摘掉挺久了,只是一个纪念品,没有特别的意思。”短短的句子,却好像解释了很多。
林静深讷讷地接过东西,她感觉自己的脸颊又开始发烫,却不是因为那几个喷嚏带来的尴尬。其实刚问出口那一刻她就後悔了,这个问题一点儿都不像“朋友”之间可以聊的话题。
邢宇放下手,指尖下意识摩挲了一下之前戴戒指的位置,再擡头的时候,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声音带上了几分莫名的轻快,“我们进去坐会儿吧。”
两人挑了个角落的桌子,在鲜花簇拥下相对而坐。
“静深,关于吴庭山的事,让我帮你。”邢宇把手搁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还是认真地对林静深提议道。
林静深握着鼻喷的手顿住,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明显的犹豫:“邢宇,我真的很感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