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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21 七月和一月（第2页）

李维宸斜斜瞥一眼保安，轻轻扬了扬下巴，爽快地打了声招呼。径直走过岗亭，从林柔给的袋子里拿出手机，白光打在他的睫毛上。打开游戏向前走的途中，忽地从右侧传来一声呵斥。

“喂喂喂！後面那个！走开走开！”

李维宸站在原地，照射灯的强光让他有些睁不开眼。

“快点走啊！聋的是不是！後面那个学生！走开啊！在拍视频啊！”

李维宸耸起肩膀，干脆站定不动，白了一眼坐在导演椅上像肉猪般挤在其中的中年男人。

“哎，算了算了，卡！卡！重新来！”

听到这话，李维宸才轻轻挑眉，迈步向前走，走到阴影处时，听到身後的男人依旧通过大喇叭传来的刺耳声音。

“就算他不走进来，这条也过不了，喂！那个女学生！怎麽表情那麽僵硬啊！笑得自然一点！行不行，算我拜托你了，就因为你我们搞到那麽晚啊！”

“不好意思。”

李维宸回过头时，远处穿着绿色外套的女生正朝导演鞠躬道歉，他的视线缓缓下落，对方紧紧交握放在身前的手落入眼中。站在她身侧的还有三名学生，两男一女。

“导演，你这样凶人家，她想露出这种自然丶热切又甜美的笑容就更难了。”拿着册子的女性工作人员凑上来说道。

“那有什麽办法！就就就因为她，我们多少人陪着加班！全校人丶人都走光啦！”导演用手指着女学生，结结巴巴地说道。

“其实我觉得刚开始拍的那两条还算可以的，导演您不满意吗？”

“满意？满意个屁！在画面上看根本达不到我想要的效果！笑得跟木头似的！”

“不满意的话你换别人不就好了！一定要态度这麽差吗？”女学生丝毫没有退缩，擡起头说。

“你说什麽？换！换换换！你们再去找两个女学生来！”导演叫起来，“把那个女的也换了，上镜太胖了，一点都不好看。”

“欸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麽身材啊！”穿绿色外套的女学生高声说，“有资格在这边说别人吗？”

“喂！你给我过来！一次两次你还上天了你！”

“不要理他！同学，我们走！”

灯光外的光晕，像雾似的。穿着绿色外套的女孩拉着另一名短发女孩走出来，明显做了深呼吸的动作。李维宸慢吞吞欠了欠身，注视着这一幕。

“喂喂喂！我叫你们两个停下！”导演的声音黏腻而虚僞，工作人员跟在他身後跑过来拦住他，李维宸的视线跟随着女学生，注意到她将短发女孩护在身後的动作。

“你想怎麽样！有屁快放啦！”

“好了好了……导演……不要跟学生发生冲突……你们快走吧快走吧……”

李维宸站在凤凰花树下，隔着校道，穿绿色外套的女学生哼一声，拉着短发女孩向前走，跟她说了几句话，然後笑起来，眼睛清澈明媚，发丝随风飘动。

枯萎的橙红色花瓣在两人之间飞舞旋转。

二零一二年

一月

凌晨五点半，李维宸抵达学生活动中心。移开大厅正中央摆放的钢琴四周的护栏，走到钢琴边。练习了这麽久，左手无名指和小指仍然不能张开够到原来能够到的位置，他忍不住怒火，用力砸了一下琴键。

钢琴的回声在寂静的清晨里回荡。

擡起右手，轻轻弹奏起练习曲，目光向上擡，落在二楼的舞蹈教室。从刚刚开始，就有不知道是什麽人在跟着他的琴声弹奏乐器，并且，那声音似乎在配合着他。

他演奏，那人也跟着他演奏。

他停下，那人也跟着停下来。

他想了想，将钢琴轻轻盖住，悄悄爬楼梯上到二楼，准备将那个不速之客抓个现行。走到舞蹈室门口时，忽然有黑影从里面冲出来，直直撞在他身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