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旅行01
说是要结婚,陆絮舟与越汝庭却骤然没了下一步动作,只顾着小意温存。今日之温存比之往日,少了几分痛楚丶酸涩和忍耐意味,反而比浸透了桂花蜜的糖藕还要甜。一则随着容燧的“报复”结束,袁玉的主动示好,陆絮舟对越汝庭的芥蒂也逐渐解开。结束了许澄医生那边的最後一个疗程的咨询後,她便没再继续。二则她也开始正式自己的失眠问题,大大方方地接受了吃药这件事。不过不知为何,越汝庭居然没有表现出半点惊讶,也没有追问她。这让她既松了一口气,又有点恼火。总之,坦然相对让这对老夫老妻的感情焕发出新的生机,傲慢者低下头颅,拧巴之人终于和解。为着这段感情的新的里程碑,两人决定元宵节去一趟惠庄古镇,权作度假。惠庄古镇地处京杭大运河中的一段,六朝风云丶岁月变迁,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繁华。但这往日繁华的遗迹还在,留下了王谢屋檐,供後人瞻仰徘徊。春江软水流过,笙歌曼舞,又是新的时代。因高铁站与古镇隔得较远,抵达古镇时已是下午。订的酒店乃是一处仿古的园林式酒店,办好入住後,由侍者引着穿廊过榭。过了小桥流水,但见小楼被密密匝匝的竹林包裹着,一支檀香梅横在屋檐下,的确雅意非常。但陆絮舟想起越家那栋老宅,也就不觉得惊讶了。进门换鞋,将行李放在玄关。客厅摆着一方檀木案,放着小巧玲珑的茶具。但陆絮舟无心于此,只想洗个澡解解乏,就拉着越汝庭穿过障子门,进了温泉室。温泉室里装了一面落地窗,窗外是竹石假山之景,寂寂无人,静谧悠闲。但无论怎麽说,都像是露天的。陆絮舟红了脸,这时才想起来问:“你要泡吗?”越汝庭帮她捋了捋头发:“你想一个人?还是和我一起?”这话说得……陆絮舟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老狐狸难道看不出来她害羞?分明是自己有私心,还要故作绅士地问她一句。陆絮舟不免犹豫,又想遂他的意,又觉得太顺着他,故而左右为难。越汝庭见状,便一语不发地解起了衬衫扣子。陆絮舟也背过身,脱身上的针织衫。这个问题就稀里糊涂过…
说是要结婚,陆絮舟与越汝庭却骤然没了下一步动作,只顾着小意温存。今日之温存比之往日,少了几分痛楚丶酸涩和忍耐意味,反而比浸透了桂花蜜的糖藕还要甜。一则随着容燧的“报复”结束,袁玉的主动示好,陆絮舟对越汝庭的芥蒂也逐渐解开。结束了许澄医生那边的最後一个疗程的咨询後,她便没再继续。二则她也开始正式自己的失眠问题,大大方方地接受了吃药这件事。不过不知为何,越汝庭居然没有表现出半点惊讶,也没有追问她。这让她既松了一口气,又有点恼火。总之,坦然相对让这对老夫老妻的感情焕发出新的生机,傲慢者低下头颅,拧巴之人终于和解。为着这段感情的新的里程碑,两人决定元宵节去一趟惠庄古镇,权作度假。惠庄古镇地处京杭大运河中的一段,六朝风云丶岁月变迁,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繁华。但这往日繁华的遗迹还在,留下了王谢屋檐,供後人瞻仰徘徊。春江软水流过,笙歌曼舞,又是新的时代。因高铁站与古镇隔得较远,抵达古镇时已是下午。订的酒店乃是一处仿古的园林式酒店,办好入住後,由侍者引着穿廊过榭。过了小桥流水,但见小楼被密密匝匝的竹林包裹着,一支檀香梅横在屋檐下,的确雅意非常。但陆絮舟想起越家那栋老宅,也就不觉得惊讶了。进门换鞋,将行李放在玄关。客厅摆着一方檀木案,放着小巧玲珑的茶具。但陆絮舟无心于此,只想洗个澡解解乏,就拉着越汝庭穿过障子门,进了温泉室。温泉室里装了一面落地窗,窗外是竹石假山之景,寂寂无人,静谧悠闲。但无论怎麽说,都像是露天的。陆絮舟红了脸,这时才想起来问:“你要泡吗?”越汝庭帮她捋了捋头发:“你想一个人?还是和我一起?”这话说得……陆絮舟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老狐狸难道看不出来她害羞?分明是自己有私心,还要故作绅士地问她一句。陆絮舟不免犹豫,又想遂他的意,又觉得太顺着他,故而左右为难。越汝庭见状,便一语不发地解起了衬衫扣子。陆絮舟也背过身,脱身上的针织衫。这个问题就稀里糊涂过去了。她脱成全裸,背对他捂着胸先一步踮脚下了水,又迅速靠到水池对面去了,手也并没有放下。但见她肌肤带粉,脸也红红的。突然羞成这样,越汝庭都想不通原因。不就是一起泡个澡?明明连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他也下了水,贴在她的侧边坐着。既不在对面,又与她保持着一段距离,以免她拘谨。窗外的竹丛轻轻摇晃,似乎有风。陆絮舟不知把目光放在哪里,便只好看竹。水气氤氲,捎带着她的视线也不甚清晰。但隔着窗户,依旧能感觉到青翠欲滴的竹叶传递出的寒意。冻里凝碧,外面的确是很冷的。但她泡在温泉里,热得脸蛋酡红。“今天元宵,你不回去,爷爷不会说你吗?”陆絮舟早就想问这一茬,但越汝庭对于双人出行这件事情兴致颇高。此刻两人赤身相对,正好适合聊点什麽。越汝庭说:“他们阖家团圆,又有添丁之喜。爷爷含饴弄孙,我就不去凑热闹了。”“阖家团圆”“含饴弄孙”里面的意思,陆絮舟是明白的。沈芳龄没和越闻山离婚,反而又生了一个越修兰。一家人齐聚,又有幼孙,的确热闹。但是,什麽叫“添丁之喜”?陆絮舟懵逼,疑惑道:“夫人又生了?”她好奇,头也不由自主地往他这边凑,方寸距离便愈发消弭。其实两个人裸身相对本就不尴尬,只是最近越汝庭非要摆出一副禁欲的样子,需要时间重新适应罢了。越汝庭被她的话逗笑了,低下头用鼻尖碰了碰她的鼻尖,然後捏了捏她的脸,说:“脸好红,不禁泡。”陆絮舟不满地拍掉他的手,湿漉漉的水珠全溅到他瓷白的胸口上,不知该说是她无意撩人还是他故意诱人。总之她没往他那边看。“不要捏我。”越汝庭继续笑,声音闷闷的。原本懒懒地靠在浴池上,这时突然站起来,把她逼到了一个小小的空间里。陆絮舟不得不擡头呼吸,否则脸就要抵在他的胸口。他顺势温柔地捧起她的下巴,含混地问:“你今天做好准备没有?”“什丶什麽准备?”陆絮舟呆呆地看着他。越汝庭没说话。墨色的眸子仿佛要把她吸进去。他俯身含住她的唇,用牙齿轻轻咬了两下。水润潮湿的空气顿时涌进陆絮舟的口腔和鼻腔,他的舌头也随之而来,有意搅翻着她的舌头。毫无章法,像一只被切下来以後胡乱挣动的章鱼腿。很浓烈的性暗示。难怪要旅行,原来他想找个借口开荤。陆絮舟的手抱住他劲瘦的腰,一边沉迷他的滋味,一边悄悄翻了个白眼。开荤也不必非要出门,在家就行。谁让他一直端着?现在好了,只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闷骚大王。默默吐槽完以後,她才美滋滋地回吻。在温泉水里接吻很容易缺氧,越汝庭就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到水池边上,托着她的背亲得越来越情色。含吮的声音让陆絮舟头皮发麻,总觉得会被他吸进喉管和胃囊,恐惧而又愉悦地夹紧了他的腰。良久,越汝庭的唇才和她依依不舍地分开。呼吸微喘,喉结滚动,低声问:“叨叨,爱不爱我?”陆絮舟咽了口唾沫,双脸绯红,小声说:“冲一下,去床上……”越汝庭眼神一暗,再次吻了吻她的唇角。-事毕,陆絮舟只觉得骨头都酥了。无骨蛇一样躺在他怀里,被他圈着。她抱怨道:“以後能不能不要这样了?”“哪样?”他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发。陆絮舟磨了磨牙,狠狠道:“就是自己非要憋,後果却要我来承担。”越汝庭被戳穿了也不生气,满足地摩挲着她的腰,说起之前没说完的话题:“越闻山的私生子,被接回家了。”“你爷爷让他回老宅过年了?”听到八卦,陆絮舟立刻来了精神,坐直身子面对他,目光炯炯,神采奕奕。她又想起前些日子越汝庭说自己要变成“小总裁”,难怪有此牢骚,原来是要开展继承人之战了。越汝庭挑眉:“你好像很激动?”说完,他挠了挠她的腰。陆絮舟一阵别扭,躲来躲去,几乎要笑岔气。她幸灾乐祸道:“虎丶虎落平阳被犬欺啊!”越汝庭见她太过得意,突然从她身後箍住她的腰,让她动弹不了。然後贴着她的耳朵低声说:“笑什麽,你到时候可是要见家长的。”陆絮舟直接翻身骑在他腰上,他不知道她要干什麽,顺势松手,目光安静幽深。“见家长?你哪个家长我没见过?”她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胸膛,表情非常不满。但是因为两人云雨方罢,未着一缕,一举一动都让肉欲洋溢得新鲜而蓬勃。越汝庭的心思全系在她身上,机械地回答着她的话:“那下次找个时间回南城跟你见。”说完猛的坐起身,一双大手掐在她的乳下,把脸埋在她的脖子里深深吸气。陆絮舟轻喘一声,往他背上打了一巴掌,说:“吓死我了。”欲望擡头,硌着她的腿根,他却没有动作,看着她鸦青的鬓角。陆絮舟的每一个细微的丶娇俏的丶嗔怒的表情都被他尽收眼底。不知怎麽就想起那一年她不讲道理地伏在他床上哭。哭得真伤心。“陆絮舟——”“嗯?”越汝庭很少叫她的大名。越汝庭想问的是:你是不是真的从没想过和我在一起?他的了悟太仓促,也太突然。原来在她规划的未来之中,本应该没有他的。否则为什麽初恋一回来,她就忘了他。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你早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我抱在怀里?”他心中酸涩,目光也深沉,说出来的话就带着刺。如同一只蜜蜂飞进来,蜇疼了他的手,嫉妒也会时时蜇疼他的心。陆絮舟气得失了表情。今夜明明花好月圆,他偏要提一些不开心的事情。更何况当年明明是他抢了别人的,却要如此得意洋洋。但紧接着就听到他的一声叹息,他的唇也贴紧了她的脖颈,声音低哑:“叨叨怎麽忍心抛下我,和别人谈恋爱?”“我……哪有抛下你?信口雌黄。”陆絮舟下意识反驳道。“那是既和我谈,又和别人谈?”他眉头微挑,戏谑道。陆絮舟翻了个白眼,推开他的胸膛躺到一边,“搞什麽啊越汝庭,以後不许装忧郁了!”“那你还没有说你爱我。”越汝庭又贴过来,抓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爱你爱你。”陆絮舟敷衍道,脸是红的。“有多爱?”“很爱丶很——爱——,可以了吗?”这个越汝庭怎麽黏糊糊的,是买到盗版了吗?陆絮舟无厘头地想。他可千万不要一直这样,她会不习惯的。但越汝庭没有声音了。良久,陆絮舟才听见一句,“谢谢叨叨。”她扯了扯被子,在心里嘀嘀咕咕:这有什麽好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