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他的同时,陷入了容燧强势的情欲泥沼里,愈发感到羞愧而想要远离。
那些关于贞操的丶道德的耻意像拍打在礁石上的浪花,每夜听心潮,浪声便翻涌。
为什麽会这样……
为什麽无论和谁在一起,她都没有清白过。
此刻,陆絮舟终于清醒过来,容燧留在她身上的吻痕就像红蜘蛛一样啃噬着她的皮肤。不由得更往後退了一步,怕靠他靠得太近了,他这株清雅的杜若花也要被虫害染病。
她的草莓游戏已经玩到第三十六关了,手速太慢,往後的每一关都过得愈发艰难。
白草莓只能来来回回穿衣柜里那几件黑西装丶小马甲和燕尾服。它傲娇地挑选,站在镜子前左摇右摆,为着陆絮舟不称职的豢养而矜持地喜悦着。
豢养。
捕捉到这个词语的时候,陆絮舟眼眶里甚至涌上了一股热流。越汝庭渴望被她豢养吗?
陆絮舟走了神。
越汝庭深吸一口气,拿她没辙。
多说无益,现在自有人会关心她。
“走了。”
越汝庭和陆絮舟打了声招呼,转身离去。
陆絮舟不小心扑进他怀里时,他当然想抱住她。
也想和她结婚丶和她永远在一起。
可是像越家这样病态的家庭,他们的结合会十分艰难。已经用了十年的人生证实这件事情,何必还要继续错下去呢?
越汝庭记得陆絮舟刚毕业的时候,很害怕工作,不喜欢接触太多人。
整天待在他为她打造的“家”里,烹饪丶洒扫丶插花丶为他熨衣服,做一些像“妻子”会做的事情。他心底最晦暗的那部分也为此涨满,柔软得一塌糊涂。
可她在他面前总像一只刺猬,那样病态的顺从并不是真正的她。他也不需要陆絮舟为了他成为一名“合格的妻子”。他母亲已是一个前车之鉴。
沈芳龄做不了“合格的妻子”。
她太要强,她该全身心投入她的事业。而不是维持着一段貌合神离丶僞善至极的婚姻。
如果那样,她的第一个孩子才不会对她如此冷血,她的第二个孩子也不会轻易流産,她的第三个孩子更不需要屡屡保胎。
如果沈芳龄不做“妻子”,也就不会生育,越闻山也不会因此请神棍为她的冷血儿子算命,更加不需要卷进无辜的人。
陆絮舟。
她就是那个无辜之人。
越汝庭看了那麽多集汀洲小岛。
她在路上遇到小狗都会忍不住叫丫丫。
越汝庭终于明白她有多喜欢丫丫,多喜欢暖色调,多喜欢热烈而温暖的太阳。
而他只会把她推下水。
现在想来,那水的确太冰了。
叨叨总是选容燧,因为她从来就不喜欢他。
由此越汝庭明白,他是一个不被爱者。
除了固守着可笑的骄傲与自尊,他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