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逐暗暗果实残留1
莫比迪克号的甲板被临时改造成了圆形场地,四周挂满了船员们连夜绘制的布条——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狐狸丶燃烧的火焰丶还有大大的“加油”字样。白胡子坐在场地中央的王座上,薙刀“丛云切”斜靠在腿边,眼神凝重却坚定。
安站在场地中央,手腕上的海楼石手铐被马尔科轻轻取下。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她体内的暗暗果实残留像被惊醒的毒蛇,瞬间翻涌起来。暗紫色的能量顺着血管爬上她的脖颈,留下蛛网般的纹路,三条尾巴不受控制地竖起,毛发根根倒竖,狐狸耳朵贴紧头皮,带着被威胁的警惕。
“别怕,安丫头。”乔兹的声音从左侧传来,他的钻石拳头在阳光下泛着光,却刻意收敛起锋芒,“我们都在这儿。”
比斯塔挥舞着薙刀,划出一道温柔的弧线:“想想你治好我的时候,那时候你的尾巴多有精神。你连我的旧伤都能治好,这点小麻烦算什麽?”
安的身体晃了晃,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她能感觉到那股黑暗能量在引诱她——“看看他们,真的会接纳恶魔之子吗?”“艾斯总有一天会厌烦你的眼泪,白胡子也会觉得你是累赘。”“只有变成傀儡,才不会再被抛弃……”
“闭嘴!”安猛地抱住头,指甲深深掐进头皮,“我不是……我不是累赘……”
“对,你不是。”艾斯的声音从正前方传来,他一步步走近,火焰在掌心明明灭灭,却刻意控制着温度,怕灼伤她,“小时候你总说要保护我,结果每次都是你被野猪追得哭着跑在前头——但那天你明明怕得发抖,却还是把最後一块烤肉塞给我,说‘哥哥要有力气打架’。”
暗紫色的能量猛地炸开!安的身体被黑气包裹,兽化的特征越来越明显,九条尾巴的虚影在身後展开,却有一半被黑气侵蚀。她的眼睛彻底变成黑色,尖啸着朝艾斯扑来,利爪带着吞噬一切的黑暗能量。
“安!看看我!”艾斯没有後退,反而张开双臂,火焰在他周身形成温暖的屏障,却不伤人,“记得我们在风车镇的秘密基地吗?你说要在里面藏满梅子干,还要给路飞留一个角落放他的橡胶玩具。你说那是‘我们三个人的家’——你忘了吗?”
安的利爪在距离艾斯胸口寸许的地方停下,黑气翻涌得更厉害,却始终没能再前进半分。她的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嘶吼,像是有两个声音在拉扯:一个喊着“杀了他,你会被抛弃”,一个哭着“那是哥哥,不能伤害他”。
“他们说你们们是恶魔之子,说你们不该活着。”白胡子的声音突然响起,像沉雷滚过,震得黑气都在颤抖,“可我白胡子说你们该活!不仅要活,还要活得比谁都张扬!我爱德华·纽盖特的儿女,轮得到别人来指手画脚?”
安的身体剧烈颤抖,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是风车镇村民躲躲闪闪的眼神:“看,那就是罗杰的馀孽……”
是卡普醉酒後红着眼眶的叹息:“为什麽偏偏是你们……”
是蒂奇在洞xue里的低语:“你和艾斯,从出生起就不该存在……”
“不是的!”安突然尖叫出声,眼泪混合着黑气滚落,“我们可以存在!我们有家人!”
“对!”马尔科的不死鸟火焰落在她身後,形成一道温暖的火墙,隔绝了部分黑气,“你忘了你给我缝补衣服的时候吗?针脚歪歪扭扭,还扎到了手,却非要说是‘最新潮的设计’。你忘了老爹把你举过头顶,说‘我的女儿比钻石还耀眼’吗?”
“安,看着我。”艾斯的声音温柔得像海风,他轻轻握住她被黑气包裹的爪子,那爪子冰冷刺骨,却在他掌心微微颤抖,“小时候你怕黑,总偷偷跑到我床上,说‘哥哥的体温像小太阳’。你说只要有我在,就什麽都不怕——现在我也在,老爹也在,大家都在。你不是一个人。”
他的指尖传来灼热的温度,那温度顺着爪子蔓延,一点点驱散黑气。安的眼睛里终于透出一丝金色的光,那是属于九尾狐的丶温暖的光。
“我们是D之一族,不是恶魔之子。”艾斯凑近她的耳边,声音清晰而坚定,“我们是白胡子的孩子,是彼此的家人。你怕的不是别人的眼光,是怕失去我们——但我们不会走,永远不会。”
轰——!
安的体内爆发出耀眼的金红色光芒!那光芒如同初生的太阳,瞬间冲散了所有暗紫色的黑气!九条完整的丶蓬松的金红色尾巴在她身後展开,沐浴在阳光下,带着治愈的温暖光芒。她的眼睛恢复了清澈,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却带着释然的笑意。
“哥哥……”她扑进艾斯怀里,声音哽咽,“我好像……不那麽怕了。”
艾斯紧紧抱住她,感觉到她尾巴尖轻轻蹭着他的後背,带着熟悉的温度。周围爆发出震天的欢呼,乔兹的大笑震得船板发颤,马尔科的青色火焰在空中划出庆祝的弧线,白胡子举起酒葫芦,笑声响彻云霄。
“做得好,我的女儿。”白胡子的声音里带着欣慰,“记住,只要有家人在,就没有跨不过的坎。”
安在艾斯怀里点点头,眼泪掉得更凶,这次却带着轻松和安心。她知道,那些“恶魔之子”的流言永远不会消失,但她不再害怕了。因为她的身边,有会为她挡刀的哥哥,有会摸摸她头的老爹,有会在她失控时喊“加油”的家人。
阳光洒在甲板上,金红色的九尾狐尾巴在风中轻轻摇晃,像一面骄傲的旗帜,宣告着黑暗的退散。安擡起头,看着围在身边的一张张笑脸,突然明白——所谓家人,就是让你敢直面所有恐惧的勇气。而她的勇气,从来都不是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