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赵寄风还是醒了。
“谁来找。”赵寄风坐起来打了一个哈欠,开始摸索烟盒。
“叫人买了饭。”
看着赵屿手里的东西,最初的疑问又回来。
听闻阎家几乎把持着港口所有外贸,是这里最大的商会,他在这里从未听说过一点关于赵屿的事情,原以为是阎封止把他藏得好,也有可能去了别处。
“苏黎世的风景好吗?”赵寄风坐在床上,抽着烟问。
赵屿有一秒钟的愣神,随後靠在门框上,说:“世界上最差的地方。”
赵寄风隔一层白色的烟雾看着赵屿的脸,挂着浅浅的一抹忧伤,这张脸後来在梦里出无数次。
他把燃烧完的烟蒂熄灭在烟灰缸里,起身经过赵屿的身边。
吃完饭後,赵寄风穿好衣服准备去汽修店。
看着赵屿仍没有要走的打算,赵寄风撂下一句话:“翟总,你自便。”
是自老张的朋友那里得来的消息,看到了报纸上登出的一则新闻,看到了一半的脸,赵寄风立时便认出来。
多金又多情的年轻钻石王老五花边,赵屿是否为此感到荣幸?
既然赵屿不同他说为什麽冠了翟姓,那麽他也不再想问。
姓什麽,于他而言并无分别。
到了店里,老张正忙着,一头汗,看到赵寄风後,停下了手中的活。
“脖子上贴的两片膏药?”
“大号创可贴而已。”赵寄风说。
都怪赵屿,把他脖子上啃得没有一块好地方,大热天又不能穿高领。
“风仔,记一下我的新手机号。”老张擦擦手,掏出自己的手机炫耀,“看看,我新换的翻盖手机,最新款,顺便号码也变一下了。”
赵寄风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张文智讲话。
半晌,他突然说:“老张,我想辞职。”
张文智登时愣住,话都说不出。
赵寄风笑笑,说:“不过还需要再留一个月,你也别愁眉不展。”
“因为什麽事?”老张说,“我可以给你涨薪。”
赵寄风摇摇头。
“私事。”
“你想好了?”
“深思熟虑。”
老张不再强求。
提出辞职并不是冲动,已想了有几日。
赵屿离开让赵寄风明白赵屿在他心中的分量,赵屿的回归让他心里的那份模糊的感情变得清晰起来。
原来,一切痛苦的根源都来自于赵屿。因为他一次次不守规矩。他在赵寄风的世界里总是横冲直撞,野蛮地试图把他拉到另一个世界。
从他第一次做爱後纵容赵屿开始,就已经错了,现在,既定的路线错位,滑向命运的深渊,而他也早已深陷其中。
所以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